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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當然耳,今日最受關注的對局便是蘇預之與桓佔軒的那一盤,進入庭院的棋友九成以上都圍在了那個大盤之前,為此,棋樓還特意這一局安排瞭解說。
蘇預之與桓佔軒同是奪冠的大熱人選,一般情況下,棋樓當然是希望把這樣精彩的對局安排在下半程,不過既然是抽籤決定的,總有一些運氣成分在內。好在這一回合每組都能有兩人勝出,這一局不論誰輸誰贏,都不會影響晉級,而且還能提前激起看客們的熱情。唯一可能會受影響的,便是若最終的勝負將在這兩人中決出,那麼這一場對局便成了前哨戰,會讓最後一局失去一些懸念。
不過棋手之間,若棋力相差在伯仲之間,輸贏本就無法預判,每一局棋都有變數,一次的勝負說明不了什麼。
因為有這麼一場備受關注的棋局,其他三盤便幾乎無人問津。慕遠與範彥先的對局由於後者的關係關注的人比另兩盤還稍微多一些,不少人都壓了範彥先勝,只是棋樓限制了下注額讓大家扼腕嘆息。雖然慕遠昨日連勝兩局讓不少棋友也注意到他,知道這個籍籍無名的青年棋力不弱,不過依舊沒有多少人認為他能夠勝過範彥先。
紀三微微側首對墨硯淡淡說了一句:「去,拿十兩銀子,壓慕兄勝。」
他的聲音沒有刻意壓低,站得近的便都能聽得分明,對他說的話卻也沒人太過在意。十兩銀子雖然不少,不過看他的服裝掛飾便知不是會在乎銀錢的人,聽他的口吻也顯然認識慕雲直,為朋友兩肋插刀尚可,虛擲幾兩銀子以作支援更是沒什麼大不了的,不過是最後便宜了莊家棋樓而已。
大堂裡,各個擺好的棋盤前,對局的雙方已經對面坐好。
範彥先一張老實人的臉上露出實誠的笑意,拱了拱手道:「慕兄,請。」
慕遠也沒跟他客氣,拱拱手笑了笑,便從棋盒中抓子,猜子過後,範彥先執白先行。
範彥先是個謹慎的人,從不輕視任何一個對手,不輕忽任何一盤棋局。在論枰開始之前,他便已對此次參與論枰的棋手做了個大致的瞭解,大家在各自的州府裡不是聲名在外就是小有名氣,多少都能查到一些資料,只除了眼前這個慕雲直。
範彥先自問見識還不算太少,在江南淮南兩道的棋壇中,但凡有點名氣的棋手他多少都有耳聞,但是從來沒有聽說過錢塘有個高手叫慕雲直的,彷彿這個人就是憑空出現了的一般。這其實也怪不得範彥先,慕遠在錢塘一戰成名也不過是兩個月前的事,這個時代訊息傳播的速度本就不快,何況慕遠除了迎戰王子敬之外也還沒來得及創下其他引人注目的名局。靈隱寺與淨空大師的幾盤棋,慕遠不說,靈隱寺眾更不會刻意傳播,自然知者有限。再加上這幾個月範彥先都在閉關備戰此次論枰,對其他州府的訊息更是打探得少了。他當然更是從來沒有想到過,會有人在短短几個月的時間裡棋力大進。至於此次論枰結束之後,慕遠那個極具神秘和傳奇色彩的青龍授棋譜的故事就會隨著他高深莫測的棋藝傳遍江淮地區乃至整個大齊,那便都是後話了。
因為對眼前的對手所知有限,慎重起見,範彥先還特意託人找來了慕遠昨日兩局的棋譜以作研究。雖然慕遠的兩局棋都未在庭院的大棋盤上擺過,不過論枰中所有對局的棋譜棋樓都會做個記錄,雖是要費一些周章,但只要找對人,花些銀錢便能得到。這些對範彥先來說,當然不是什麼難事。
能在高手如雲的揚州論枰中連勝兩局,本身就說明瞭對方棋力不弱。不過僅僅從棋譜上看來,對方雖然稍占上風,全域性卻都沒有壓倒性的優勢。範彥先對慕雲直的棋力做了個大致的判斷,稍稍鬆了口氣,如果只是這樣的話,對自己應該造不成太大的威脅。直到兩人的對局真正結束之後,範彥先才知道自己之前的判斷有著多大的偏差,但是此刻,在他的眼裡,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