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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數裡地,幾乎轉瞬即至。
安娘子聽到馬蹄聲走出屋來,看到三人合騎不由吃了一驚,再看到慕遠懷裡軟綿綿無力的慕羽裳更是嚇了一跳。
「喲,妹妹這是怎麼了?」
紀謹輕輕一拉轡繩,白驄便穩穩噹噹地停了下來。
紀謹率先跳下馬,手裡轡繩一鬆:「慕姑娘的馬驚著了,慕姑娘也受了驚,有些不適。」
安娘子連忙上前,幫忙把慕羽裳扶了下來,看到小姑娘一臉蒼白的樣子,一陣心疼:「驚了馬可不是開玩笑的,人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慕遠扶著紀謹伸出的手也跟著下了馬,向安娘子拱手道:「麻煩嫂子給舍妹安置個休息之處,她需要躺一下。」
「要的要的。」安娘子一邊把人往屋裡扶一邊道,「慕兄弟放心,我再給妹妹燒一碗祛驚茶。」
慕遠這才徹底鬆下一口氣,摸了摸白驄的脊背,感嘆了一聲:「真是匹好馬。」
「慕兄若是喜歡,不如送予你。」紀謹笑吟吟地道。
慕遠見他不似開玩笑的樣子,不由愣了一下:「可是,送予我也無處養呀,總不能讓這等良駒困於方寸之地。」
紀謹道:「可依舊將它養於此處,得暇便來看一看,騎一騎便是。」
慕遠忽然便明白過來,這不過是邀他常來的藉口,便笑了一笑,不知與否。
過了一會兒,其他幾人也騎馬趕回,黑雲果然領了棗紅小馬回來,小紅馬似乎讓它騷擾得不輕,逕自躲著它。
謝冀生拍著黑雲的腦袋,哈哈笑道:「黑雲這小子真是神了,爺讓他領馬,它就真把小紅領回來了,都不須地我們插手,日後定然是匹頭馬,和它老子一樣。」
黑雲似乎不滿他人碰它腦袋,頭一歪躲過了謝冀生的手,小跑著到紀謹面前,用腦袋蹭著紀謹的手。
紀謹順勢摸著它的腦袋,黑雲似乎被摸得舒服了,馬眼一眯,馬嘴一張,露出一口大白牙。紀謹笑了笑,順手摸來一隻胡蘿蔔,遞到黑雲嘴邊,他便喀哧喀哧就著紀謹的手吃完了。吃完後,還伸出大舌頭舔了舔紀謹的掌心,舔得他滿手的口水。
待黑雲滿意了,謝冀生便把馬匹攏了攏,往馬廄趕去。慕鴻,天元和墨硯也跟著去幫忙。
紀謹在屋外水槽裡洗淨了手,便領著慕遠進了屋。
進了屋,紀謹在櫥櫃中翻了翻,翻出一瓶藥油,示意慕遠坐下。
坐下之後,紀謹又讓慕遠伸出手,將他的袖子捋上去,露出有些發紅的手臂。
紀謹將藥油倒出一些,在掌心搓熱了,握住慕遠的手臂,輕輕按摩揉捏。也不知是藥油的效果,還是紀謹揉捏的手法,慕遠感覺手臂上傳來陣陣酥麻、刺痛,酸脹感,過後又覺一陣舒適。
慕遠看著紀謹低垂著眉眼,長長的睫毛在下眼瞼打出一小片陰影,如翩遷的蝶翅;神情專注認真,彷彿手裡握著的是要珍而重之之物。慕遠想起那時候在揚州,自己傷了手臂,紀謹也是這樣專注而珍重地給自己上藥。那時候,兩人心境都純淨,自然不覺得有什麼;如今,對方的心意只隔著一層薄薄的雲霧,只需輕輕一撥便能開雲見月,同樣的場景,同樣的兩人,便多了幾分曖昧和旖旎。
慕遠覺得自己的耳後燙得恐怕能燒鐵,嘴裡卻道:「其實我日常都有鍛鍊,這樣的強度算不了什麼,便是不做處理也沒關係。」
紀謹頭也未抬,手掌心裡換了隻手臂繼續揉捏:「若是不做處理,即便不會傷及根本,接下來的幾日也難免酸脹疼痛。慕兄還有高強度的賽事,還是不要大意。」
慕遠便不再說什麼,屋裡一時安靜下來,頓有一種歲月靜好,悠遠雋永之感。
安娘子掀開簾子走出來時看到的便是這樣的一副情景,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