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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鴻還犯著困,便叫他自己躺了一輛,天元墨硯與他同車,方便照顧一二。
慕遠自然與紀謹一輛車,又擔心慕羽裳一人無聊,便與他們一起。剩下言鈺一人已是無趣,乾脆四人同了一輛車。
信王府的馬車,都是外表看似平平,內裡卻寬大舒適,加之這一回又是有備而來,小爐茶點,一應俱全。
已至寒冬,正是一年中最冷的時候,一路上幾乎看不著半點綠色,野地裡蓋著厚厚的積了幾回未來得及化的雪,一片一片的白。
路上往來的行人卻不少,有挑著柴禾木炭的,有拎著陷阱捕來的野貨的,厲害的還有推著龐大獵物的……更多的,還是匆匆趕路的行人。
今年溫度冷得剛剛好,未形成雪災,朝廷上下都安心了不少。百姓們,只要能吃得飽,凍不死,滄桑勞作的面上洋溢的都是滿足的笑容。
紀謹看了一路,面上卻無喜無憂,低聲對慕遠道:「每每想到雲直說過的那樣叫人神往的生活,再看看眼下,便既覺得無力又生出強烈的幹勁。今年算是個好年景,夏日無澇,冬日無宅,大多數百姓都能混個溫飽,甚至攢些餘錢,少數實在困難的,也不至於餓死。倘若碰上那災年,有時都算不清究竟要消失多少人。千百年後的百姓,好生叫人羨慕。」
慕遠想了想,道:「也許未來的生活比之我們那個時代,又有許多的不同。可是即便知道了,我們也只是活在當下。」
紀謹點點頭,哂然一笑:「雲直說得對,我們都不過是活在當下。未來可以成為動力,卻不應為之丟失眼前。」
慕遠贊同道:「慎之能這麼想便好。有時見慎之如此糾結,我難免會想,告訴你太多未來之事也不知是不是好事。」
紀謹沉吟半晌,緩緩道:「我還是想要知道更多,那會讓我明確前行的方向。雲直放心,我不是那等心志不堅之人。」
慕遠頜首。
馬車突然一顛,停了下來。
紀謹鎮定道:「應是到了山下,莊子在半山腰上,馬車上不去,咱們要步行一段。」
慕遠點點頭,叫醒了半路上就睡著了的言鈺和慕羽裳,兩人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咕噥道:「到了嗎?」
慕遠回答:「莊子在半山腰上,咱們得步行一段路。」
紀謹已經下了馬車,轉身給要下車的慕遠搭了把手,慕遠又扶著慕羽裳和言鈺下了車。
山上雲遮霧繞,站在這裡,只能模糊地看見半山腰的莊子。即便是模模糊糊地瞧見,也知並不很遠。
幾個侍衛領路,一行人向莊子走去,半個時辰不到,便進了莊子。
莊子果然不小,嵌在整個山腹裡,像一個大腹便便的土地公凸出來的肚子。這個肚子卻是整個山間最暖的地方,因為這裡有天然的地熱,天然的溫泉。
莊子裡的僕役不算少,有些是一直就在莊子裡的,有一些是前幾兩個月王府管事才遣過來的。王爺每年冬日都會到這個莊子小住幾日,不一定是連著的,也不一定什麼時候去,便時時備著。
這還是王爺頭一回主動領人來莊子,莊子裡的管事都有些吃驚,好在老人家大風大浪的見得多了,面上並不顯,只吩咐人快快地收拾了幾間屋子來。
因是時時備著,房間裡並不雜亂,一會兒的功夫便拾掇好了。
人不多,紀謹便說都在主院住了。
紀謹與慕遠的房間臨著,慕遠的旁邊是慕羽裳,再旁邊是慕鴻,再就是言鈺。天元和墨硯一起住在紀謹旁邊的那間房,後來言鈺嫌一個人住著無趣,就搬過去和他們擠在一塊。不過房間大得很,管事的加了兩張床,其實一點兒也不擠。
一路累得狠了,草草用過午膳,便各回各屋歇一歇。
歇了不過半個時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