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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信還在和阿南說私鹽的事,說這個的時候,兩人走遠了些,避開江三郎。阿南憂心李信現在沒法管私鹽的事,後續不知道會如何。李信則向他保證,會稽城的弟兄們,他不會不管;販賣私鹽的事,暫時不能做了,且日後再想法子為好。
閒話半盞茶後,李信拱手,與昏昏落日中紅著眼眶的阿南告別,&ldo;日吉時良,利行四方。阿南,保重!&rdo;
阿南問,&ldo;我們還會再見面嗎?&rdo;
李信笑,&ldo;會啊。遲早的。&rdo;
他的笑,還是那樣放得開,金光閃閃。阿南一看,便覺心安。他追隨阿信,是阿信總給他安全的後盾。這次也一樣。
大家遲早還會見面的。
阿南心中這樣想,與兩人點了頭告別,翻身騎上了馬。一聲駕後,一人一騎奔出了幾丈遠。那馬,在塵土中,帶著少年,慢慢地離開了城牆下站立的二人視線。
李信平靜地站著,盯著天地一線間,望了許久:短短几個月時間,自小與他玩得好的,全都走了。
大家自來在會稽瀟灑過日,但幾個月來,因為和舞陽翁主扯上關係,大家都要離開這裡避難。而他自己,為了贖罪,則留在李府,不知要到何時,才能有離開之日。
夕陽下少年的身形已經成了一個黑點,漸看不見了。
江照白側頭問李信,&ldo;後悔嗎?&rdo;
李信挑眉,笑,&ldo;後悔?我從不後悔。&rdo;
江照白無言片刻,望著李信不說話。他從小端持到大,他從沒見過李信這樣的人物。他又笑了一聲,想道:李家二郎麼……唔,離大楚權力中心,又進了一步啊。
少年郎,真是充滿了無限可能。
而江照白的十五歲,卻只是聽命於家裡的安排,去為官,去相愛……現在想來,那般牽線木偶一樣的生活,遙遠得如同上輩子的故事一樣。
青年郎君覺得好笑,搖了搖頭。
兩人一起往城中走去,說著閒話‐‐
&ldo;江三郎,為何我在牢中時,你見死不救?是否該給我個說法?&rdo;
&ldo;……唔,阿信你看出來了?&rdo;
&ldo;當然沒看出來,但從你救阿南時,就看出來了。江三郎,這可不是君子之交的風範啊。&rdo;
&ldo;為兄倒是對不住了。那你說該如何補償?&rdo;
&ldo;跟我說一說知知在長安的事吧。&rdo;
&ldo;……&rdo;
&ldo;嗯?&rdo;
&ldo;……我和舞陽翁主,當真不熟。你就是再問我,我也還是不知道。&rdo;
李信還在磨著他那些瑣事,李府中,鎮日被二姊逼著練字的舞陽翁主,則得到了侍女傳話,說寧王妃找她,跟她聊聊天。邊卸下手上沙袋,聞蟬邊與青竹撇嘴,&ldo;跟我聊天?是訓我吧?她還有跟我好好聊天的時候?哼!&rdo;
青竹幫翁主取來斗篷,不言不語。
她真是同情她家翁主,可她也沒辦法。
聞蟬磨磨蹭蹭了很久,又是洗漱又是換衣又是喝水,實在沒理由磨蹭了,她才磨磨唧唧地出了門,往二姊那邊去了。進了院子,被領到一間屋宅前。聞蟬還沒進屋,就看到窗邊坐著的聞姝。
聞姝永遠是坐得那麼筆直,手裡捧卷,冷若冰霜。
仕女們的自小教導,坐姿都是要求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