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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公司老闆戰略眼光不夠吧,他們這種高負債企業一旦一個環節不對,後面就會連環崩盤。」
他們嗡嗡地說了很多很多,沒有注意到葉開自始至終的安靜。
良久,他退了一步,「不可能,」手緊緊扶住桌角,嘴唇蒼白眼神茫然,艱難而堅定地說:「gc在陳又涵手上不可能出事。」
在場的都是學霸,瞬息之間就推斷出這個陳又涵應該就是gc的老闆。
有女生懵懂地問:「學長你怎麼了?你臉色……」話沒說完,被身邊人重重擰了一把。她立刻如臨大敵地緊緊閉上嘴,眼睛因為愧疚而只敢盯著地毯。
是啊,葉家陳家都是寧市有名的豪門,想必彼此一定是認識的。
擠滿了學生的房間一時間靜謐非常。葉開眼神難以聚焦,亂而茫然地從每個隊員臉上掃過:「還有呢?」
「沒、沒有了……」
不知是誰答的話,因為眾人都低垂著視線不敢看他。
葉開艱難地吞嚥,眼裡的神采清晰了又散開,過了好久,他緩緩地說:「知道了。」一步一步地走出房間。背影挺拔,腳步是他一貫的從容步調。只是他垂在身側的手不停顫抖,眾人都覺得緊張,不自覺地便想跟上他。葉開握緊拳,啞聲道:「好好休息,好好備賽。」
機械反覆撥出的越洋電話無人呼應。
……他在幹什麼?他在幹什麼啊?葉開沒有方向感地沿著走廊不停地走,不停地走,不知道盡頭。陳又涵家裡出這麼大的事,他竟然從來不知道也不關心,明明看出他連續幾個月的過度疲勞卻只是象徵性地隨口一問,只要他說一句「工作忙」就打住。他就是這麼愛別人的嗎?他就是這麼愛陳又涵的嗎?他給過陳又涵什麼?撒嬌,索求,添亂,他有真的關心過陳又涵一句嗎?做愛的時候哭了不是嗎?他連那種時候都沒有過問。又涵哥哥怎麼會哭?有什麼能讓他哭?
腳步越走越凌亂,眼前越來越茫然,燈影在眼前重重,葉開嘴角不停地顫抖,神經已經不受控制,近乎痙攣。眼淚不停砸下,他抬手抹掉,一行,又一行,他抿緊發抖的嘴唇,嗚咽聲從胸腔裡溢位——
「sir?sir?」
「hey,everthg is ok?」
「do you need any help?」
葉開推開侍應生,推開好心扶他的路人,一路跌跌撞撞人影憧憧,終於推開應急通道,在趴在陽臺欄杆上崩潰地嗚咽著顫抖著呼吸。
飛機冒雨降落仙流機場,葉開從深重的噩夢中被驚醒。頭等艙寬敞靜謐,隔壁座的老人看了他一眼,放下報紙,從西裝口袋裡紳士地遞給他一包濕巾。
葉開反應遲緩。
「擦一擦。」老人溫和地說,「你夢裡一直在哭。」
葉開這才摸了把臉。乾的,粘的,眼角還殘留著濕潤。
「謝謝。」他接過。
只是無論如何都撕不開。
連一片濕紙巾都撕不開。
老人握住他的手,安撫地說:「我來,我來,交給我。」
很輕易地撕開一個角。茉莉花香冒了出來。
葉開木訥地接過,頭腦昏沉,過了三秒,他才後知後覺地說:「……謝謝。」
老人重新舉起報紙,頓了頓,溫言說:「沒有什麼大不了的,還這麼年輕。」
暴雨如注,他一下飛機就給陳又涵發微信。因為突發高燒,他沒能盡到協理老師的職責。病到第三天,燒剛退,他就不顧一切地買了回國的機票。……他好像總是從美國急急忙忙地趕回去。一次,兩次,每當他和陳又涵隔了個太平洋,他一顆心就會不安。
:又涵哥哥,你理理我:我知道發生什麼事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