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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戀了便想得到回應,得到回應了便奢想地久天長,他就是這麼貪心,堂而皇之地貪心,年少輕狂地貪心。
「……你會後悔的,」陳又涵怔愣,不敢相信,在意識反應過來前已經無法控制地緊緊擁抱住了他。手臂堅實有力,他把人抱得幾乎喘不過氣,「……說了這句話,我就不會再放手了——你後悔了也沒用的聽到了嗎。」
「傻子才後悔。」葉開輕聲說。
陳又涵無聲地笑了笑,嗓音乾澀:「這一晚上是幹什麼?把我架火上烤又放蜜裡裹嗎?嗯?」借著遠遠的燈光仔細凝視葉開:「還哭?眼睛腫了,小鮑西婭。」
「你什麼時候去鮑西婭家提親?」葉開筋疲力竭地枕著他胸口。激烈的情緒過後是漫長的無窮無盡的疲倦,他嘀咕:「先把四千萬的跑車給姐姐,再把所有家產分給爸爸媽媽,把我娶回家,脫下裙子一看是個男的,那你也來不及後悔了。」
陳又涵忍不住笑,伴著心裡沒有散盡的痛,和那片無窮的愛混雜著,交織成一片柔軟的酥麻:「我什麼都沒了,實在養不起你這個只吃藍鰭金槍魚的貴族少爺,到時候卷著鋪蓋上你家倒插門去。」
葉開抿了抿唇角:「又涵哥哥,你居然真的愛我。」他這句話很輕,陳又涵沒有聽見。
成群的小飛蟲在路燈下匯成一片小小的風暴,夜靜了,禮堂內不知在表演什麼,前所未有地安靜了下來,只聽到草叢中蟄伏的蟋蟀在幽幽地鳴唱。遠遠的步道上,一把手電筒不停巡邏著花徑和草坡。燈光倏然照亮他們,陳又涵條件反射地擋住了葉開的臉,回首望去,對方正要開口訓斥,硬生生地改了口:「——陳總?」
是教導主任,宴席上作陪過。
再一看他懷裡的人,這演出服讓人印象深刻,主任腦子沒轉過彎兒,莽撞地點了出來:「葉開?怎麼了這是?」
陳又涵禮貌而商務地笑了笑,葉開從他懷裡抬起頭,一張臉明顯是哭花了,嗓音啞啞地說:「張老師好。」
教導主任快人快語:「演反串委屈了呀?哎呀,看你在臺上很自然嘛,別哭了,演得不錯的!」
陳又涵沒忍住低笑一聲:「謝謝主任關心,」抬手堂而皇之地摸了摸葉開後腦蓬鬆的軟發,「他啊,小孩子,受了委屈要撒嬌的。」
借著夜色,葉開在他後腰狠狠擰了一把。
陳又涵眉頭微蹙,很輕地悶哼了一聲。教導主任已把手電筒轉開,熱心腸地叮囑道:「快回去洗把臉,馬上就散場了,這個樣子可不行啊小葉同志。」
「知道了,謝謝老師。」葉開情緒不高地回答,但張主任很滿意,他在長輩眼裡就是很乖巧很拎得清的。等人走遠,葉開抵著陳又涵的胸膛悶聲笑:「差點當場出櫃。」
「瞿嘉把你腿打斷。」陳又涵冷酷地威脅他。
「她才捨不得。」
瞿嘉果真是捨不得的,光看到葉開這雙眼紅腫的樣子就心疼得不得了了:「怎麼了這是?臺上還好好的呢?誰欺負你了?」
陳又涵已經跑掉,葉開延用了張主任的腦補劇情,委屈地賣乖:「沒有,媽媽,我就是覺得穿裙子有點丟臉。」
剛好是週末,瞿嘉順道接葉開一起回家,陸叔開的車,兩人一起坐在後座,聞言,瞿嘉笑著把兒子摟進懷裡:「這有什麼,小時候你還主動穿過裙子呢。」
「哈?」葉開抬起頭,一臉懷疑。
「真的啊,你以為我騙你?你問老陸。」
陸叔笑著接腔:「小開那時候說要穿上裙子當陳少爺的新娘。」
我靠。
葉開立刻坐直身體:「不會吧!」
瞿嘉咳嗽一聲:「小孩子過家家說著玩兒的,你緊張什麼?」
從後視鏡裡埋怨地瞪了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