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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朝堂上的事情誰說得準?&rdo;陸準笑道,&ldo;不過,有一點你說的沒錯。我大哥那個脾氣,能混到如今,確實是有人提攜著他!緣由我不是很清楚,原本也不該拿出來做酒中談資。但現在人走茶涼、物是人非,說說倒也沒什麼不可以的。那幾年中家信裡,我大哥曾經頻繁提起過一個人的名字,這個人你知道,是先帝爺駕前的紅人,建極殿大學士,姓袁,諱煒。&rdo;
&ldo;袁閣老?&rdo;這個答案倒是讓蔣鏞免不得驚訝。
袁煒此人升官之快,前所未有。阿從帝意,與李春芳、嚴訥、郭樸等人皆有&l;青詞宰相&r;之稱,朝中私底下風評不佳。但生前深受嘉靖眷顧,嘉靖四十四年病逝後,追贈少師,諡號文榮。
&ldo;袁閣老是我大哥那一科的會試主考官,慧眼如炬啊!&rdo;
陸準說到這裡,便不肯再說下去了。
袁煒病逝後的這兩年間,陸泓的家書數月一封,從未中斷。信中字裡行間,皆是對當朝首輔徐階的不滿之言。
嚴嵩是人渣,是權佞,但在陸泓眼中,徐階卻連人渣都不如。他不配有座師,不配有朋友,更不配有親人。
雖然陸準很想說,宦海沉浮,其實在小小的孝陵衛中就能找到縮影。徐階只是想往上爬罷了,有很多人巴不得和他一樣,卻沒有他能忍、能算計,所以笑到最後的是徐階,而不是其他人。
陸泓始終以為,五年來,他的三弟陸準還是那個心思單純,固執,卻心懷正義的傢伙,手上是不可避免的沾了血,但始終站得堂堂正正。卻不知道,他看起來堂堂正正,是因為那些上不了檯面的事情,都有人替他做了,替他背了鍋,也替他被別人記恨著。
怎麼總是不知不覺的就想起馮謙呢?
陸準搖搖頭,將這個念頭拋到腦後,酒卻不知不覺的就喝了很多。
陸準不輕易喝醉,卻在蔣鏞的府上大醉而歸。
好在邵開河將他接出門的時候天已經黑了下來,路上行人沒有幾個,天色又將人的身份掩飾的很好。這才沒有讓不該察覺的人察覺到,蔣鏞和陸準其實已經握手言和了。
回去的路上,陸準問邵開河,&ldo;這天是不是太黑了些?&rdo;
邵開河隔著簾子,沒有聽明白他的意思,只當是哄著他,回應了一句,&ldo;快亮了,就快亮了。&rdo;
&ldo;亮?&rdo;陸準搖頭,倚在轎子裡淺淺的打盹,喃喃自語,&ldo;還要黑很久呢……&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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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6章 挑事
一夜宿醉的結果就是第二天早上起來頭疼欲裂,胃裡各種不舒服。
記得昨天,是從還未過午,一直喝到了晚上?
都說了些什麼來著?
陸準坐在床邊嘆了口氣,無奈地發現,不過是昨天的事情而已,醉酒過後,自己卻居然記不清了。
邵開河扣門入內,手中端著一杯茶。
&ldo;三爺,您要的斗笠,早上茶攤的劉四去幫您買回來了。&rdo;邵開河說著,將手中的茶遞了過去。
&ldo;斗笠?&rdo;陸準回憶了一下,算是想起了斗笠的事情。他沒有接茶,起身去水盆邊擦了把臉,緩了緩昨晚的酒勁兒。把布巾隨手扔進水盆裡,轉回身來對邵開河問道:&ldo;劉四整天就守著他的小茶攤,於前所而言,倒是個生面孔……證據呢?搞到了嗎?&rdo;
&ldo;證據在這!&rdo;邵開河連忙放下茶杯,手向懷中去,將一張摺好的紙掏了出來,&ldo;劉四說他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