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頁(第1/2 頁)
「嘿!成哥,你今天怎麼不等我就自己先走了。」
對著這麼一張近在咫尺,無比清晰的臉,薛成也順利地對號入座找出了這一號人物。
原主的好兄弟兼同鄉,朱順。兩人從小到大都是鄰居,關係很鐵,一起初中輟學,一起離開農村到大城市打拼。
因為沒有學歷,沒有技術,腦子也不靈活,空有一身從小幹農活鍛鍊出的力氣。沒辦法,兩人只能到工地上幹起了純賣力氣的活,掙兩個辛苦錢。
面對「好兄弟」的質問,薛成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敷衍道:
「今天幹活太累了,餓昏了頭,一到飯點就想著吃飯。」
朱順完全沒有察覺到這話裡的敷衍,更不可能知道自己的好兄弟已經換了一副皮囊,看著薛成汗流浹背的樣子,忍不住同情地拍了拍他。
「是啊,運水泥磚頭是最辛苦的了,這一個星期都是輪到你乾的。我說你怎麼吃飯飯盆都忘了拿,果然是累婚頭了。」
說完,揚了揚手裡兩套一模一樣的大號不鏽鋼盆和不鏽鋼杯子,唯一不一樣的是一套上面是用小刀刻得歪歪扭扭「朱順」二字,另一套上面卻是工工整整頗為秀氣的「薛成」,與原主的性格相差甚遠,一看就不是他寫的。
「我說怎麼好像忘了什麼,連吃飯的傢伙事都沒拿。」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薛成伸手接過了屬於自己飯盆和杯子,手指無意識地在那凹凸不平的兩個字上摩挲。
「那啥,朱順,多謝了哈!」
「咱兄弟倆還用說謝嗎,就這麼點小事。我說你今天怎麼變得有點怪,文縐縐的。」朱順說到這裡,不懷好意地猥瑣笑了,擠了擠他那本來就只有一條縫的眼睛,用肩膀撞了撞自家兄弟的胸膛。
「是不是,跟你家那位學的呀?嗯?」
「哪裡奇怪了,是你太神經質了吧。」刻意跳過這個話題,薛成還沒接受到「那位」的資訊,不想深入聊下去。
「別想這些有的沒的了,再不快點去排隊吃飯,啥菜都不剩了。」拍了拍自己這位好兄弟的肩,薛成就直接拿著飯盆走了。
朱順也顧不得調侃薛成了,也忘了飯盆還在自己手上了,重重的拍了一下大腿,懊惱道:
「哎呀,我怎麼忘了,今天中午有白菜豬肉。完了,要被那群豬給搶完了。」
說完,也顧不得隱隱作痛的大腿,抱著飯盆就追了上去。
到那的時候,已經排起了長長的一條隊伍,他們排得已經比較後面了。薛成無所謂,拿著飯盆站在隊伍裡消化系統世界線和原主的記憶。
而朱順就跟腳下踩著什麼東西一樣,一刻都閒不下來,不停地踮腳張望。每過去一個打好飯的人,他就盯著人家盆裡的豬肉念念有詞,表情充滿了怨念。
輪到他們的時候,那一大盆白菜燉豬肉已經只剩下白菜了,豬肉已經一片都找不到了。站在薛成身後的朱順一看到這慘澹的場景,臉瞬間垮了下來。
把飯盆遞了出去,薛成看到打飯的大媽在看到自己的時候臉上瞬間笑開了花。變魔術似的從下面掏出一份早就打好的飯菜和湯,直接遞給了薛成。
「阿成啊,今天怎麼這麼晚,幹活也不能太拼命,該休息的時候還是要休息的。」
「好,我知道了,謝謝楊大媽。」看著自己飯盆裡明顯比其他人量多的飯菜和湯,薛成感謝道。
原主平時為人憨厚老實,即使在工地上也沒有被一幫工友帶歪。在其他人聚在一起講黃色笑話的時候,原主從來不插嘴。
而那些洗浴中心、髮廊之類的地方,原主更是從來不插足,所以他跟這些工友們也不太熟。至今為止,也只有一個從小到大的好兄弟。
而這楊大媽之前就覺得這個年輕人老實,對他挺照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