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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裴凡塵的聲音轉瞬即逝。

林夜的唇微微動了動，似乎是想說些什麼, 但最後還是沒有成功說出來。

視界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林夜覺得自己的意識正在迅速地往下墜落。

明明墜落速度很快, 可卻始終到不了底。

不知過了多久, 意識又重新恢復了清明。

林夜睜開了眼。

但眼前的卻不是現實世界，而是一個白茫茫的空間。

一個人影站在他身前, 背對了他。

林夜眼力很好, 一下子便認出了眼前的人就是在日記本發出白光時，突然出現在日記本旁的那個人。

也許察覺到了林夜的存在，那人轉過了身，露出了一張極其平凡的臉。

那張臉說不上有什麼特點，頂多眼窩深陷的樣子有些嚇人。

「你來了。」

那人對著林夜笑了笑。

「你是誰？」

林夜的戒備沒有因為對方的笑容而卸下, 反倒變得更加警惕了。

「我？我想你知道答案。」

那人沒有正面回答林夜的問題，只是給出了一個完全算不上是答案的回覆。

「上代守門人？」

儘管那人沒有明說自己的身份，但林夜還是憑藉著自己得到的線索拼湊出了答案。

「你很聰明。」那人點了點頭，露出一個頗為欣賞的笑容, 不過, 很快，他便話鋒一轉, 將話題扯到了另外一件事上，「既然你這麼聰明，那你應該知道你為何會出現在這。」

聽見這話，林夜眯了眯眼睛，他突然懶洋洋地換了一個姿勢, 緊繃的身體稍微變得放鬆起來。

「當然知道。」

「說說看。」

「你想讓我成為新的守門人。」

林夜的回答讓那人頗為滿意地笑了笑：「那麼，你的答應呢？」

「我拒絕。」

林夜垂眼，漫不經心地撥弄了一下指甲，彷彿拒絕了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一樣。

「成為守門人，就要一輩子被困在魔域之峽，無法出去半步，這樣對我沒有半點利益的事情，我為什麼要答應？」

那人許是早就料到了林夜會說出這樣的答案，一點也不顯得意外，也沒有露出任何憤怒的神色，只是神色稍顯詭異：「你不答應也得答應，那東西已經盯上你了，你拒絕不了的。」

林夜目光微沉，盯著那人看了半晌，他忽地便笑了笑：「那便……試試看？」

「都一樣的，我逃不掉，你也註定無法逃脫。」

「別把別人想得都跟你一樣廢材。」

林夜又繼續低下頭，無聊地盯著自己的指甲看，只不過嘴上說出來的話卻算不上是客氣。

「你……！」

那人的臉上終於出現了一絲憤怒，但很快，這一抹憤怒又消失了，他陰沉沉地看了林夜一眼，陰笑一聲：「既然你想試，那便試試吧！」

話音未落，那人的身影便徹底消失不見了。

對於那人突然消失不見，林夜並沒有表露出一絲一毫的驚訝，從最初看到那人的那一瞬，林夜便知道，這人並不是他真正的對手。

他只是附在日記本上的一縷殘魂而已，存在不了多久，把他拉進鬼王存在的異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