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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什麼魔不魔的，裴凡塵向來便不在意這些。

垂下眼，裴凡塵從隨身空間裡面取了一點藥和一卷繃帶，試圖為林夜包紮。

只不過他笨手笨腳的，包紮的手法實在是比不上洛星澈。

那些林夜本覺得不痛不癢的傷口，在裴凡塵的包紮下，林夜卻覺得傷口更重了些。

只見裴凡塵用棉簽沾了沾傷藥，試圖將傷藥抹到林夜的傷口上，做法是對的，只不過裴凡塵從來沒有給人包紮過傷口的經歷，摸傷藥時用的力氣太大，讓林夜甚至開始懷疑，這人並不是想替自己上藥，而是想趁機謀殺自己。

裴凡塵握著棉簽的手有點抖，明明是想幫林夜傷藥，可他又因為腦袋裡時不時閃過的恐怖片場景，而不敢直視林夜這渾身是血的模樣。

真不知道他明明怕鬼，卻為何要看那麼多恐怖片。

而林夜也沒開口阻止裴凡塵，讓他不用為自己上藥，他背靠著牆，饒有興趣地看著裴凡塵的手在那抖啊抖啊，都快抖出了殘影。

裴凡塵這瑟瑟發抖的樣子讓林夜一時起了些惡趣味。

眼珠子不懷好意地轉了轉，林夜緩緩地靠近了裴凡塵，用極輕的聲音慢慢地說道：「你看那窗戶，那裡是不是有一雙眼睛正在看著你……」

溫熱的氣息吐在裴凡塵耳尖上，林夜幽幽的聲音剛一傳進裴凡塵耳中，裴凡塵手中的棉簽就「啪嗒——」一聲掉落在地上。

如同上了鏽一般，裴凡塵僵硬地一點一點扭過了脖子。

窗外什麼都沒有，依舊是一片黑沉沉的樣子。

身後傳來林夜肆意的笑聲。

裴凡塵這才反應過來，自己這是被林夜耍了。

憤怒地轉過頭，裴凡塵剛想找林夜理論理論，可一轉過頭，卻對上了林夜亮晶晶的眼睛。

眼睛裡蘊含著星星點點的笑意，如水一般透亮清澈，又像是映著星海的夜空一般，耀眼奪目，讓人根本捨不得移開視線。

裴凡塵剛看到林夜那會，總覺得林夜不像個少年人。

林夜雖肆意雖張揚，可裴凡塵卻總覺得，林夜身上少了一點什麼。

這人會冷笑，會諷刺地笑，卻從來沒有一刻像是現在一樣，這般開懷大笑過。

這個人似乎已經忘記如何正常地笑了，就算笑起來，裴凡塵卻也覺得他並沒有那麼高興。

看著這樣的笑容，裴凡塵頗覺得有些意外，直到現在，裴凡塵才覺得林夜真正地像是一個少年人。

笑起來明明挺好看的。

裴凡塵想，方才被因為被戲弄而升起來的憤怒也變淡了一點，他撇了撇嘴，小聲嘟囔道：「戲弄我就這麼好笑嗎？」

明明這般說著，可裴凡塵自己的眉眼卻也染上了一點淡淡的笑意。

一個讓他自己也沒有察覺到的隱秘想法漸漸升了起來。

他喜歡這個人的笑容，若這個人能一直這般笑著，那便好了。

但比起笑容，他更喜歡的是……這個人露出笑容是因為他。

這讓裴凡塵升起了一點隱秘的快感和得意。

若是這個人能因為他而感到高興，那似乎也不錯，就算……只是因為戲弄他而感到高興，他也……心甘情願。

只不過這個想法只是在腦海一閃而過，快到裴凡塵還沒來得及抓住，它便消失了。

嘟嘟囔囔地給林夜上完藥，纏上繃帶，打上了一個歪歪扭扭的結，裴凡塵這才回到床上重新坐下。

林夜也沒管裴凡塵做了什麼，在裴凡塵給他傷藥的時候，他只是慢悠悠地從角落裡面掏出了一個本子。

本子灰撲撲的，上面還沾了一點灰塵。

因為林夜拿本子的動作，上藥期間，林夜還被裴凡塵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