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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當初主君已將大權交到了他裴軒的手中,就算是戰時確有臨時安排,可沈慕歸也沒有道理僅憑一道手諭就奪了他的實權、還待他如此無禮!
卻聽沈慕歸悠然道:&ldo;既然閣老不願處理內閣瑣事,那就去做你想做之事吧。&rdo;
&ldo;我……&rdo;裴軒被他一眼看穿了心思,一張五官端正的臉登時有點兒扭曲:&ldo;我去談判,後方就有勞大人坐鎮了!&rdo;
&ldo;上兵伐謀,其次伐交,其次伐攻,其下攻城。&rdo;
只十六個字,就將旋踵欲走的裴軒釘在了原地。這是《孫子兵法》謀攻篇裡的名言,熟讀兵書的裴軒自然也非常清楚。他扭過頭死死地盯著端坐於高臺上的男人,好像想從他那張易容改扮過後的臉上看穿他的心思一般:&ldo;主君她,唉!未考察各方勢力異動,便擅作主張盲目攻城,這是出了下下策啊!&rdo;
說到這裡,他猛地意識到了什麼,顫抖著手指向沈慕歸:&ldo;……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她會做出此等冒進之事了?你竟沒有事先警示於她,反而任由她自作主張,究竟是包藏了何等禍心!&rdo;
&ldo;裴清玄。&rdo;
沈慕歸只是淡淡地:&ldo;就憑你方才這番話,本官作為將軍代政,就可以不敬之罪將你下獄了。來人!&rdo;
話音剛落,兩名荷槍實彈的將軍府親衛軍就踏步走了進來,肅然立正行禮。裴軒終於有些慌了,正想著怎麼才能有效地保住自己最後的尊嚴,就聽沈慕歸又道:&ldo;關門。&rdo;
屠刀高高舉起,輕輕落下,沈慕歸唱的究竟是哪一齣?
裴軒正一頭霧水,沈慕歸卻起身走了下來,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ldo;裴兄,可是嚇著你了?&rdo;
&ldo;……&rdo;裴軒的心情有如坐了一趟過山車,大起大落實在激烈,噎得他有些無法消化:&ldo;沈……唉,沈兄,你這葫蘆裡究竟賣的什麼藥啊!上次的事,你事先告知我不就好了,非得你我朝堂之上彼此口誅筆伐、形如不共戴天之仇敵才行?裴某又不是不識大體之人,怎會洩露你和主君的謀劃啊!&rdo;
&ldo;我也只是想看看,未來的相國是否堪當大任。&rdo;
沈慕歸這一句話,讓裴軒的老臉當時就有些掛不住了:&ldo;沈兄啊,你這是挖苦我,還是在給我戴高帽子取笑於我?我這點兒本領在你面前,簡直就是班門弄斧‐‐主君都曾親口對我說過,你是無可替代的無雙國士……&rdo;
&ldo;我終究不是燕國秦族,更何況背景複雜敏感。&rdo;沈慕歸搖了搖頭,道:&ldo;她要做天下之主,總不能一輩子依靠我這樣&l;見不得光&r;的人。&rdo;
裴軒沉默了。良久,他才猶豫著反問了一句:&ldo;沈兄,經過此事我已相信你是真心為主君著想了。所以你之前所作所為,是否是犧牲自己,為主君掃除內奸、樹立威信?&rdo;
&ldo;霍慕為一子虛烏有之人,談何犧牲。&rdo;沈慕歸不以為意道:&ldo;主君在西南根基尚淺,威望不足懾服群臣,必須有人來唱這黑臉罷了。&rdo;
而唱黑臉的這個人,絕不能是她未來所倚重仰仗的重臣,比如裴軒。相反,裴軒在這個過程中還必須時刻保持自身政治履歷足夠&ldo;乾淨&rdo;,不能沾染鮮血,否則將來難以服眾!
這就是沈慕歸定要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