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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煜靜默地看著他，忽而大笑起來！他一邊笑著，一邊連連擺手，輕輕地咳嗽著：&ldo;我想，你現在一定有很多疑問，但又問不出口吧？這樣，先生幫鄙人辦一件事，鄙人可以回答你其中幾個問題。&rdo;

沈慕歸也垂下眼簾，搖了搖頭，微笑道：&ldo;將軍這一招，我很多年前就用過了。&rdo;

&ldo;沈先生果然不是好糊弄的人。&rdo;徐煜嘆了口氣，道：&ldo;好吧！說句實話，鄙人其實無意與高昌、拜火教乃至大秦為敵‐‐中原、西域雖然接壤，但制度、文化、風俗均迥然不同，即便吞併也無法將其消化，就像永遠無法安撫歸化的獨神教扈特人一樣。更何況，燕國國內尚且一團亂麻、自顧不暇，何談與西域未來霸主為敵，而且為敵有何好處？不過有一點，你大概也能猜得出來：鄙人手中確實握有比隱宗、天機閣還要強大的情報組織，所以，你在上京經營多年的情報網全部被鄙人秘密地、一點一點地瓦解了。&rdo;

徐煜說的當然全是實話。對這一點，沈慕歸也非常清楚：如果不是情報網被瓦解，他又怎會陷入今天這種被動的局面？聽完這番話後，他才平靜道：&ldo;將軍告訴我這些，難道是因為周圍無人可供消遣、以至於太過寂寞了？&rdo;

&ldo;先生是聰明人，當知我為什麼這麼做。&rdo;徐煜道：&ldo;我不騙你，一是因為你已是我的掌中之物，生死皆在我一念之間，再無反抗掙扎的可能；二是因為我很難騙得過你，倒不如索性如實相告，免得再做饒舌。至於這第三麼……&rdo;

他故意賣了個關子，才歉意地笑了笑，繼續道：&ldo;正如鄙人剛才所說，希望先生幫我一個小忙‐‐很小很小的一個忙。&rdo;

沈慕歸面露倦意，輕輕嘆息了一聲，道：&ldo;要我和嬴風說些什麼？&rdo;

徐煜終於有些動容了：&ldo;這都能猜得到？聽聞先生母族為秘術師，鄙人不禁要懷疑，你究竟是不是會讀人心的秘術了。&rdo;

&ldo;這並不難猜。&rdo;沈慕歸本不想再費口舌，可眼見著徐煜眼中好奇的神情，心知若不說他會一直追問下去，只得解釋了一句：&ldo;除了模仿不了我的筆跡，徐將軍還有什麼事情，是需要徵得我同意的？&rdo;

&ldo;既然先生如此通透，鄙人再贅言反倒顯得囉嗦。&rdo;徐煜笑眯眯地打了個手勢，隨即有獄卒開啟牢門、奉上筆墨紙硯。沈慕歸抬起受傷的右手拿起毛筆，蘸足了墨，想都沒想便揮毫而就。

待他寫完，徐煜取過來仔細看了一遍，然後不由得有些訝然：&ldo;……先生竟如此配合，倒叫鄙人不知所措了。&rdo;

這封信很長，但大意不過是交待了他現在&ldo;很好&rdo;，讓嬴風不必惦念；同時勸嬴風莫要為他上書求情，也莫再參與上京黨爭，而應安守本分留在西南，衛國戍邊。字裡行間沒有一處違逆徐煜的意思，一切都是那麼中規中矩……就是字看著有些彆扭。不過，徐煜也知他本就是胡人，漢字寫得不好也在常理之中，便也沒多在意。

三日後，涼州城的嬴風才收到了這封來自上京鎮撫司的信箋。此時，她正要給燕廷遞交第四份奏摺，屬下呈上信箋之際，她對著信封上的大理寺鎮撫司官印還愣了愣，隨即顫抖著手取出裡面的信紙‐‐

&ldo;吾妻：見字如晤……&rdo;她無意識地、喃喃地念出聲來。待將信讀完，嬴風捏著信的手攥得死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