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頁(第1/3 頁)

不知過了多久，第一縷陽光照在我臉上的時候，有人輕輕地推了推我，道：&ldo;嘿，醒醒。&rdo;

我一巴掌拍在那人的手臂上，死命地皺著眉頭：&ldo;逆徒起開！再讓我睡一會兒，就一會兒。&rdo;

&ldo;哦？&rdo;隱約聽見那人道：&ldo;開飯了。&rdo;

&ldo;吃什麼！&rdo;我騰地一下坐了起來，興奮地問道。直到這時我才想起來‐‐我他媽的已經不在藥師谷了啊。

那剛才叫我的那人……

我抬起頭，沒好氣地問了一句：&ldo;你又好了？&rdo;

&ldo;好多了。&rdo;沈慕歸的臉紅了紅。我就知道他又說了謊，嘆了口氣從床上跳下來，罵道：&ldo;你他孃的傷的這麼重，好端端的起來做什麼？嫌死的不夠快嗎？&rdo;

&ldo;死得快不快我不清楚，&rdo;沈慕歸抬手捂著嘴，輕輕咳嗽了聲：&ldo;我只清楚另一件事：你這麼沉，是不是最近又吃胖了？&rdo;

&ldo;喂！&rdo;我生氣地快步走到他身前，仰著頭看他：&ldo;嫌我沉你就‐‐等一下，你怎麼知道我沉的？&rdo;

這麼一鬧，原本苦情的氣氛就被毀了個一乾二淨，而藥師谷時那個一天不懟我就渾身不舒服的混蛋臭小子似乎又回來了。沈慕歸伸手揉了揉我的頭頂，笑道： &ldo;走，去吃早餐。&rdo;

一路之上，沈慕歸一直緊緊地握著我的手，可能是由於兩人距離太近，我甚至可以聽到他的心跳聲，他身上那愈發濃烈的詭異香氣讓我心中隱隱感到不安。我咳嗽一聲，難得有些羞澀：&ldo;太近了，別人看見了不好吧。&rdo;

&ldo;你是在害羞麼？&rdo;他輕笑，稍稍俯低身子，貼在我耳邊道：&ldo;師父？&rdo;

這聲師父卻和記憶中不太一樣了。他的聲音本就低沉醇厚，如今帶著些大病初癒的羸弱，聽著竟然非常色氣：&ldo;我現在已經看不見了，師父還忍心推開我麼？&rdo;

&ldo;……你贏了。&rdo;我只得儘量放鬆緊繃的神經，任他握著我的手掌，轉而問道：&ldo;我給你的藥，你用著還有效嗎？以前在藥師谷的時候你身上的藥香可沒這麼嗆人。&rdo;

&ldo;哎呀，這是在關心我嗎？&rdo;沈慕歸唇角輕揚，道：&ldo;吃的藥太多了，可能是有些副作用吧。&rdo;

這個理由實在牽強，可是我決定不再追問，不動聲色就勢反握住他的手腕。一握之下，我才發現不知何時他的手腕竟然已經是瘦骨嶙峋，突出的骨頭硌得我心裡突然疼得厲害。再抬頭看著他那張蒼白而憔悴的俊臉，我忽然有種說不出的恐懼。

‐‐我開始害怕失去他了。

他的脈象平穩，表面上似乎沒什麼大問題；可好端端的為什麼會忽然眼盲，原因絕不是他自己說的&ldo;走火入魔&rdo;那麼簡單。他之前是異瞳，我原以為是天生如此，現在看來根本就是大錯特錯。他原來那隻淺灰色的眼睛，一定是因為某種原因失明才會變成那樣的。

&ldo;你……&rdo;我剛想再度發問，他卻站住了腳步，微笑道：&ldo;師父，到了。&rdo;

我轉過頭，怔住。

&ldo;谷主！&rdo;&ldo;鳳姑娘！&rdo;

不遠處，幾十名穿著藥師谷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服飾的秦人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