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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這句話，他便施施然走出了屋子。我怔怔地看著他的背影，腦子裡滿是&ldo;翠煙樓&rdo;三個字，一頭的霧水。不對吧，上次帶他去逛窯子還一副良家婦男的老實模樣，怎麼現在搖身一變就成了老鴇了？

&ldo;龍五，&rdo;人已經走到了門外，可沈慕歸還是停了一下。正當我以為他又要說些什麼不正經的話的時候，他卻只說了一句：&ldo;多謝。&rdo;

第13章 柳相

&ldo;柳大人！&rdo;

&ldo;下官見過柳大人！&rdo;

一片前呼後擁之中，身著大紅色仙鶴底紋官袍的青年沿著圍宮的紅毯信步而行。如今年方廿七歲的柳弈秋已經位居內閣首輔之位，是當今皇帝眼前的紅人。

今日有&ldo;貴客&rdo;，皇帝心情不錯，宴請百官設宴款待。柳弈秋在人群中仔細地觀察著往來的客人，自言自語道：&ldo;金髮，異瞳，身長九尺三，奇人啊。&rdo;

&ldo;大人英明，&rdo;身旁的侍衛柳瞳附和道：&ldo;這亞羅斯據稱是魔教教主，容貌一直不為世人所知，還是瞞不過大人您的法眼啊。如若大人對他感興趣，屬下這就前去打探！&rdo;

柳弈秋蒼白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紅暈，羞澀地笑了笑道：&ldo;阿瞳。&rdo;他笑得純真無害，柳瞳卻下意識地抖了一下，顫聲道：&ldo;屬下，屬下失言，請大人責罰！&rdo;

&ldo;哦？錯在何處？&rdo;柳弈秋微笑道。柳瞳抖著身子應了一聲，閉了嘴。身為和柳弈秋長大的貼身侍衛，他實在是太瞭解自家少爺的脾氣了‐‐和那位喜怒無常、暴虐成性的皇帝不同，柳弈秋表面文雅可親溫和有禮，可論手段狠辣絕對絲毫不輸皇帝，甚至有過之而不及，這才是他能得到皇帝重用的根本原因‐‐因為，人總是以類聚的。

&ldo;屬下不該妄自評價大人，更不該揣測大人的心思！屬下罪該萬死！&rdo;

柳瞳乾脆利落地跪了下去，磕頭如搗蒜。柳弈秋任由他磕頭磕到出血，才輕聲道：&ldo;明白就好，起來吧。&rdo;

&ldo;謝……謝大人恩典。&rdo;

正在這時，太監李福匆匆向這邊走過來，對著柳弈秋深深一恭：&ldo;柳大人，皇上想見您，請隨老奴進宮面聖。&rdo;

&ldo;有勞李公公。&rdo;柳弈秋溫聲道。

三人走到成安殿門口，就聽裡面一陣噼裡啪啦摔東西的聲音。柳弈秋眉頭挑起，撩起袍子跨過門檻，只見一排宮女太監齊刷刷跪倒在地，個個抖若篩糠，卻連哭聲都不敢發出來。

燕何這邊摔夠了手裡的東西，臉色發青地席地而坐，一見來人那張清秀而蒼白的臉便沒了脾氣，反而撒嬌似的撇了撇嘴：&ldo;愛卿，替我殺一個人，好不好？&rdo;

&ldo;好。&rdo;

柳弈秋半跪在地，溫柔地將孩子一樣耍脾氣的燕何的扶了起來，柔聲道：&ldo;是誰惹陛下生氣了？&rdo;

&ldo;徐州刺史蕭庭！&rdo;燕何嘶聲道：&ldo;那個該死的老東西說什麼&l;與民休息&r;，不讓朕在他那個破地方推行新兵役法，反了他了！&rdo;

柳弈秋沉吟道：&ldo;蕭庭此人在淮南一帶頗有威望，深受當地民眾愛戴，陛下想殺他，總要有個名頭。&rdo;

&ldo;名頭還不簡單？&rdo;燕何獰笑：&ldo;就抗旨不遵這一條就足夠要他九族拿命償還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