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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喬淮安問。
他心想:平常也沒見你對我哥有多好。
「可能是我白活了這麼多年,竟然從來不知道,怎麼對一個人好。」白若慢吞吞道,「我的幼年時期,隨著父母忙於生計,青春時期顧著跟抵抗命運,目不暇接。等到有了第一場婚姻,我又開始忙著掙脫牢籠……總之,我這麼多年,從沒嚮往過一點好,全是想著逃離,和破壞,甚至試圖拉扯著人跟我一起搞破壞。」
「挺糟糕的,對吧。」白若笑得比哭還難看。
喬淮安問道:「為什麼偏偏是我哥?這麼多年。」
「可能是相同背景條件的人,讓我覺得更好掌控,更有安全感吧。」白若說,「我對你哥知根知底,我們小時候一起長大,是共同的生長環境,可以有很多話聊——我不喜歡自己把握不了的東西,人或者物都這樣。」
「我經歷過心理很黑暗的很多年。在那些年裡,我一點點從他身上汲取光源,以為他是個源源不斷的發光體,取之不盡用之不竭……」
白若聲音已經有些哽咽:「但是後來我發現,他才不是光源,他只是將他僅有的那一點點光,點滴不剩地捧給了我,還小心翼翼護著它多年不熄。」
喬淮安心中頗有感觸。
因為萬世琨對他說過類似的話。
大約是在幾個月前的時候,萬世琨說起要跟白若一起去美國,其實那時候他隱隱有些直覺知曉會發生變故,但他還是義無反顧任白若去了,喬淮安還笑話他舔狗成習慣了都,問他:圖什麼,這麼多年,小心翼翼討好一個人不累嗎,
那人只是十分吊兒郎當地笑了一下,整整抽完了一根煙,才緩緩道:
【在我那些一眼望不到頭又漫無邊際的日子裡,她是唯一的光源。】
喬淮安從前壓根不明白,萬世琨跟白若,這樣兩個不管從性格還是行事風格,都徹底搭不上邊的人,怎麼可能會有著持續這麼多年的交集?而且這種交集,和對彼此的篤定,甚至不會因為他們在一起或者分手而改變。
但現在他有一點點懂了。
或許是兩個同樣孤寂的靈魂,在某一個特殊的時間點擦碰了,產生出火花,讓彼此都有了活下去的光亮,和勇氣。
白若決定去義大利生孩子。
她臨走的前一天,才跟宋敏齊說了這個事情,結果宋敏齊因為剛被外派出去簽一個合同,不能回來送她,足足在電話裡破口大罵了她一個鐘頭,問她為什麼又要發瘋。
白若耐心地聽完他罵人的話,在電話裡的聲音很溫柔:「阿忍在那邊讀博,他也想看著自己的小外甥出生呀,畢竟是我唯一的血親。」
宋敏齊不再說什麼了,只是又囉裡八嗦叮囑了她好多話,還讓她一定要每天打電話報平安,白若全都乖乖應下。
前來送機的喬淮安有些不是滋味,酸溜溜道:「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懷的是他的孩子呢,這二少爺也太不像話了。」
白若收好電話,無奈地笑了笑:「敏齊一直都這樣,急性子,改不了了。」
「我不是說這個。」
「那是說什麼。」白若問。
「他喜歡你吧。」喬淮安語氣肯定地說。
「嗯?」白若頓了一下,似乎是仔細想了想,「很久以前可能喜歡吧,就只是可能有點喜歡那種,那時候他年紀小不懂事,大約是見我好看?」
喬淮安無語,不打算將這個話題繼續下去了。
陪著她進登記大廳,喬淮安再一次確認:「你真想清楚了嗎?自己一個人可以,真不需要跟我哥說?」
「真不用,有我弟弟在,你放心。」白若笑著摸了摸肚子。
喬淮安:「果然。」
「果然什麼?」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