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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寶怕他沒輕沒重不小心把自己的腦袋擰下來,急忙跟著轉身。
門高十幾米,令人望而生畏。
阿寶猶豫了一下,悄悄伸出手推門。
門咿呀一聲開啟,裡頭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
該不會是要把他永生永世地囚禁在裡面吧?
阿寶心中大急,死活不肯邁步,卻被鬼差冷不防地往前一推,一雙腳被門檻絆了一下,五體投地地摔進門。他抬起頭,眼前突然大亮,火光熊熊,刺得他眼睛一痛,立即閉上眼睛還是淌下兩行清淚。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阿寶抹了把眼淚,默默地爬起身。眼前的火焰小了下去,只有幾厘米高,噗噗地竄著小火苗,好似灶火,鋪著兩三米寬的平橋上。橋兩邊是望不見底的深淵,他想要掏一樣東西試試深淺,可摸遍身上的口袋發現他能找到的唯一一樣東西就是盤古令。
它居然沒丟。
阿寶不知道這是幸運還是不幸。
那道大門不知什麼時候關上了。
阿寶破罐破摔地坐下來。睡覺總有個到頭的時候,不然就叫昏迷,他不信他要是陷入昏迷,四喜他們會不知道,祖師爺會袖手不管。這樣想著,他心裡稍稍有點安慰,覺得眼前的火焰也不那麼恐怖了,如果剛才那兩個鬼差還在的話,他可能會問他們要個鍋煮點東西吃。不知道夢境裡的味覺能不能擬真。
火焰好似知道他的想法,一浪一浪地推動起來,猶如波濤一般。
阿寶抬眸。
他的母親就站在橋對面,滿臉溫柔地看著他。
媽……媽……
眼眶不由自主地濕潤,阿寶身體幾乎是撲著沖向橋。
痛!
每條神經都在回饋這條資訊,灼熱的火焰正焚燒他的腳底,可事實上,他似乎又沒那麼痛。
鬼使神差地,阿寶想起索魂道鏡子裡的&ldo;自己&rdo;。那個阿寶說過,他曾經踏過地獄烈火,那時候他是怎麼回答的?好像是腳底沒有傷疤?難道這一切都是那個阿寶在搞鬼?
他踉蹌著腳步過橋,離母親越來越近,心鼓譟著,不斷撞擊胸膛,整個人幾乎快樂得要瘋掉。
他已分不清楚這份瘋狂的快樂來源於自己還是夢魘,只知道想母親就要回到他的身邊……
母親配合地伸出手,雙目垂淚,心痛地看著他向前,嘴巴一張一合,卻聽不見她說什麼。
&ldo;媽媽……&rdo;
阿寶的腳跨到橋盡頭時,終於喊出了聲!
母親悲傷地看著他,輕輕地搖了搖頭。
阿寶衝動地伸出手,可還沒來得及抓住任何東西,整個人就像是被吸塵器吸住的灰塵,不由自主地向後飛去,眼見母親的身體在頃刻間小得只剩下圓點,他用盡全身力氣吼道:&ldo;媽!&rdo;
這一秒,痛得撕心裂肺。
連回到書房都沒有恢復過來。
阿寶呆呆地看著站在書桌前的丁海食,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完全回不過神。
丁海食一聲不吭地從他手裡拿走盤古令,轉身離開。
爸爸,我剛剛差點就救回了媽媽……
阿寶張嘴往前沖了一步,一下子就栽了下去,再睜開眼睛,他已經回到了床上,天還沒亮,窗簾掩著半彎明月,四周靜得落針可聞。
他坐起來第一件事就是看腳底。
白皙的腳底的確沒有任何傷疤。
夢境裡的一切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如果真的,為什麼現實中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