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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拉過一張椅子，端坐在肖巖的面前，修長的雙腿被作戰制服包裹著，安靜中卻勁力十足。

肖巖這才意識到對方不可能是軍需官也不是聯絡官，他的目光順著對方的長腿向上，停留在那張精緻而富有深度的面容上。

海因&iddot;伯頓金棕色的髮絲將他的俊美襯託到了極致，冰藍色的眼眸讓肖巖產生一種錯覺，彷彿他是一隻破敗的風帆在汪洋中流浪。

&ldo;伯頓上校。&rdo;肖巖用盡力氣才喚出了對方的名字。

&ldo;嗯。&rdo;海茵的手指伸了過來，肖巖的背脊僵直，直到對方的手指掠上他的發梢，輕輕揉捏著。

肖巖的呼吸憋在喉間，海茵有潔癖，但自己到現在還沒有淋浴過，他的頭髮很髒。

&ldo;你沒有吃晚餐。&rdo;海茵的聲音淡淡的，特別的音質輕輕敲擊著肖巖的神經。

&ldo;我不餓。&rdo;

&ldo;但是你有問題要問我。&rdo;

肖巖一頓，連他自己也沒有想到自己在因為什麼而困惑，卻被海茵輕而易舉地看穿。彷彿在這個男人面前，自己永遠無法掩飾。

&ldo;我是不是拖了你們的後腿？&rdo;

肖巖仰著頭，十分認真地問。

這是他第一次和海茵這樣面對面地坐著，如果他有任何問題，他知道海茵&iddot;伯頓會給他答案。而這個答案會將他撐起他的世界，剝落他所有的軟弱。

&ldo;沒有。準確地說，如果不是你，這個任務不可能完成。&rdo;

&ldo;您在安慰我嗎，上校。這不像你。&rdo;肖巖扯起唇角，手掌撐著床褥仰起頭，&ldo;如果是凱西的話，他潛入主控之後不會那麼容易被迪蘭發現，你們會一路平安地到達潮湧組織基地的核心。凱西對x病毒的研究登峰造極，目前在整個夏爾還無人能超越。他一定可以在當時就製造出中和劑，雪倫也就不會死。&rdo;

&ldo;你有沒有想過潮湧設定這個基地的目的是什麼。&rdo;

海茵的話令肖巖漂浮著的思維從四面八方歸位，經歷過的一切湧入腦海，當經過和結果串聯起來，起因也就不那麼難分析了。

&ldo;這是一個陷阱，潮湧組織的目的就是將特殊任務部隊的精英引誘到這個基地，然後利用這些怪物……就算不能將你們全部殺死也能極大地打擊你們的作戰力！&rdo;肖巖回答。

&ldo;是的。所以從我們接到這個任務開始，無論跟去的技術兵是凱西中校還是你，那些怪物都會被釋放。你的報告裡指出這些怪獸的生存時間不會太長，但當我們趕到的時候它們卻偏偏處於戰鬥力最為旺盛的時間，這說明潮湧的人很清楚我們什麼時候到達，也許是夏爾中仍然有他們的間諜，又也許是因為潮湧追蹤了我們的飛行器。無論他們做了什麼也無論我們付出怎樣的代價，結果都不可動搖‐‐你得到了潮湧組織所有的研究資料。凱西中校的大腦介入速度是二億七千萬兆速，他不可能比你更快。&rdo;

海茵平緩而沒有起伏的語調，一切在他的口中成為既定的事實，肖巖所有的思慮都出成為多餘。

&ldo;你真正揮之不去的，是迪蘭的那一句你無法思考的比x病毒更快吧。&rdo;

肖巖愣住了，他隨即明白這一定是因為刑訊部隊解讀了迪蘭的大腦。

&ldo;是的……他說的沒錯，我無法思考的比x病毒更快。他說的是事實。&rdo;肖巖的手指扣緊了床單，收攏，拳頭因為太過用力顫抖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