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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別跟我道謝！&rdo;雷古勒斯打斷了他：&ldo;這是我應該為你做的！&rdo;

&ldo;……好吧，嗯……多謝。&rdo;

電話再次切斷了，雷古勒斯看看手機，笑了一下。

他也許沒意識到自己這個表情有多溫柔。這種從心底裡透出來的感情，跟他那些富有感染力的演講，充滿魅力的雜誌封面，還有刊登在報紙上向民眾揮手致意的照片，都截然不同。

&ldo;抱歉打攪你一下，&rdo;這時一個冷冰冰的女聲響起來：&ldo;切爾奇先生，你覺得我們今天這頓晚飯還有繼續下去的必要嗎？&rdo;

雷古勒斯愕然抬頭，只見那位貴族小妞拎起包，站起身，一米七五的身高配上四英寸高跟鞋，居高臨下極度恐怖。

&ldo;……啊……&rdo;

&ldo;如果你已經有情人了，就別再出來相親浪費時間！&rdo;那小姐把包用力甩到肩上，用力之大差點打中了雷古勒斯的鼻子，&ldo;‐‐我們到此為止了，拜拜！&rdo;

她氣沖沖踩著尖錐一樣的高跟鞋大步離去，動作快得讓雷古勒斯只來得及說一句：&ldo;拜拜……&rdo;

侍應生正巧端菜上來，八卦又好奇的目送她離去：&ldo;喂，這小妞怎麼了？&rdo;

&ldo;……&rdo;雷古勒斯沉默了一下，&ldo;我想我被甩了。&rdo;

&ldo;哇！那怎麼辦？菜還上嗎？&rdo;

&ldo;還上。&rdo;雷古勒斯拿起刀叉，鎮定自若：&ldo;再幫我叫一杯威士忌，謝謝。&rdo;

湯姆?傑弗遜看到鄧凱文的時候，只覺得滿頭霧水。

鄧凱文穿著黑襯衣，牛仔褲，坐在長長的圓桌盡頭，陰影中看不清他的眼神，只看到線條堅硬彷彿玉石雕刻的臉頰，半邊隱沒在黑暗中。

獄警很快退了出去，哐當一聲關上門。

湯姆?傑弗遜坐在椅子上，充滿了不安：&ldo;你是哪位警官？為什麼……&rdo;

鄧凱文站起身，椅子在地上摩擦發出刺耳的聲響。

他一步步走過來的時候，雖然步伐平穩鎮定，臉上也毫無表情，卻讓人莫名的感覺到一股寒意。那種氣勢在警察中都相當少見，就彷彿殺神踏血身背鐮刀而來，雖然每一步都不疾不徐，卻更加讓人恐懼，讓人想逃。

他跟那些警察不一樣，耗子立刻認識到。

他跟很多警察打過交道，有些滿口粗話，敲詐勒索，也喜歡動手打人。有些挎著槍，聲色俱厲，看上去非常厲害，實際上對罪犯一點辦法也沒有。還有些警界中的高官，頻頻出現在電視和報紙上，滿口都是國家安全、社會道德，然而他們的話總是漏洞百出，就好像警服包裹不住他們痴肥的肚腩，總是露出那一小塊肉皮一樣。

作為一個黑道&ldo;耗子&rdo;，他以為自己已經瞭解了所有警察。

但是在鄧凱文起身走來的瞬間，他突然意識到，這個警察是不同的。

他看上去甚至不像警察。他從骨子裡透出一股冰冷的威懾，跟國家機構、政府法律、社會規範等等書本上的名詞都沒有關係。他所表現出的威脅只是純武力性的，沒有溫度的，是一種帶著血腥氣的味道。

耗子忍不住站起來，聲音打著顫：&ldo;你是誰？為什麼找我？&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