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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怎麼看?&rdo;步重華回頭反問。
吳雩一手插在褲袋裡,一手專注地把玩著打火機:&ldo;我還挺信的。&rdo;
&ldo;……&rdo;
&ldo;你那什麼表情,我又不是你這種名校畢業的高材生。&rdo;吳雩失笑道:&ldo;你要是像我一樣往那又窮又亂的邊境待上十多年,天天跟巫婆、活佛、跳大神的、養小鬼的混一起,脖子上不掛個佛牌都不好意思出門,你也信這些東西。&rdo;
&ldo;……為什麼?&rdo;
&ldo;毒販信啊。&rdo;吳雩感覺挺有意思似的瞥著他:&ldo;越是販毒越信這個,金三角最亂的地方走一圈,十個毒梟九個信佛,你這種心無雜唸的人當然相反了。&rdo;
步重華對他隱晦的揶揄無動於衷,淡淡道:&ldo;我沒有這個意思。相反如果兇手真是個狂熱的邪教信仰者,對骷髏頭盔所代表的宗教意義又十分了解,受到強烈心理暗示以至於殺人&l;祭祀&r;是有可能的。&rdo;
&ldo;哦?&rdo;
&ldo;但心理暗示涵蓋在人類行為學以內,仍然屬於現代科學的範疇。&rdo;步重華在吳雩有一下沒一下打火的咔擦聲中說:&ldo;我相信因果報應是事在人為的一種,風水學說是地理、心理、巧合、群體效應等多種因素綜合作用的結果。但我不信鬼神,一切假借鬼神之名導演的鬧劇,帷幕後都必然印滿了人類自己的指紋。&rdo;
吳雩手指一停,火苗唰然收起,笑道:&ldo;你們學習好的人,說話果然有水平。&rdo;
&ldo;好說,經歷過公務員考試的人說話都這腔調。&rdo;步重華不以為然,率先走出會客室,吳雩一邊跟在他身後一邊從煙盒裡摸出根煙,突然只聽他想起什麼似的頓住腳步:&ldo;對了,那個劉俐‐‐&rdo;
吳雩跟著腳步一頓:&ldo;幹嗎?&rdo;
&ldo;隔壁禁毒支隊老邵的侄子在和韻路派出所,他們治安這個月的抓毒指標完不成,想拿劉俐去頂一下,完事以後送強戒所,你沒意見吧?&rdo;
&ldo;啊?&rdo;吳雩一根煙正夾在嘴邊:&ldo;我該有什麼意見?&rdo;
他們倆面對面站在走廊窗邊,吳雩目光茫然,形容削瘦,牙齒間輕輕叼著根煙,舉著打火機還沒點。
明明是完全無關的兩個場景,那瞬間卻突然與記憶中的某一刻相重合‐‐
&ldo;你不抽菸啊?&rdo;有人咬著犬齒在他耳邊輕聲道,每個字音裡都充滿了居高臨下的挑釁:&ldo;那我教你?&rdo;
步重華瞳孔微微一縮,剎那間臉色似乎變得有點奇怪,但還沒讓人覺察出異樣,便搶先劈手奪下了吳雩嘴裡那根煙:&ldo;還抽!你這都多少根了,肺還要不要!牛奶喝了嗎?&rdo;
吳雩:&ldo;……&rdo;
&ldo;喝了就回家睡覺去,晚上回來值夜班等屍檢結果,去!&rdo;
步重華把煙一揉往垃圾桶一丟,不由分說地把吳雩攆進電梯,親手按了向下鍵。啪地一聲吳雩打火機眼睜睜打了個空,回頭惱火地瞪著他:&ldo;就你那過期奶,餿成那樣了還逼人喝,你差不多得了啊!&rdo;
步重華心說過期你妹,兩百塊錢一袋的奶粉你還挑,你這孫子才真是差不多得了,於是不耐煩地訓道:&ldo;進口奶粉都那樣!&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