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頁(第1/3 頁)

廖剛：&ldo;……&rdo;

&iddot;

嘩‐‐

淋浴間裡水汽氤氳，吳雩直直站在花灑下沖了好幾分鐘，才疲憊地撥出一口氣，感覺全身黏著不去的腐屍氣味稍微淡了些許。

今早出現場的所有人跟所有狗，都已經各回各科室各找各爹媽，哭著喊著汪汪吠著洗澡去了。廖剛蔡麟這樣沒有直接被屍水噴濺到的，還能火速奔去禍害市局邊上的那個快捷賓館，像吳雩這種重點汙染物件那就是生化武器級別了，只能先趕緊來支隊值班室將就洗一把，否則出了分局大門都有可能被人當成反社會分子抓起來。

吳雩伸手抹了把水汽氤氳的鏡面，正湊近觀察自己頭髮上是否還沾著人體組織，突然只聽咔噠一聲，淋浴間門開了，赤裸上身的步重華應聲而進，霎時兩人隔著透明塑膠簾面面相覷。

&ldo;你幹嘛，自拍呢？&rdo;

&ldo;……&rdo;

吳雩張了張口卻沒發出聲，步重華指指外間，簡單明瞭地解釋：&ldo;樓上淋浴頭壞了，特殊情況沒辦法，給我擠一下。&rdo;

吳雩抓起毛巾：&ldo;不用我洗好了，還是您……&rdo;

&ldo;你洗好什麼了？&rdo;步重華一邊脫下長褲一邊呵斥：&ldo;你那身上的味兒出去能把半個公安局燻死，屍臭是有黏著性的知道麼？拿著這個，我剛讓食堂現做的。&rdo;

他掀開塑膠簾塞進來一個罐頭，吳雩措手不及，只見是滿滿一大罐淡綠色的晶體：&ldo;這是……&rdo;

&ldo;芫荽汁泡過的食鹽。&rdo;

&ldo;？&rdo;

步重華把頭埋在花灑下沖，在水流中悶聲道：&ldo;放心，進口也沒關係，安全無毒。&rdo;

吳雩心說這什麼玩意，芫荽汁？

……姓步的講究多，難道真有什麼偏方？

步重華用力甩了甩頭，滿頭黑髮水花四濺，然後轉身一看，只見吳雩正猶豫地撮了一小把鹽往鼻子底下聞。

&ldo;幹嘛呢，&rdo;步重華抓住他的手：&ldo;我是讓你當浴鹽使，浴鹽是什麼知道嗎？&rdo;

吳雩愕然道：&ldo;……甲卡西酮？&rdo;

亞甲基二氧吡咯戊酮，簡稱dpv，曾在山西泛濫成災臭名昭著的&ldo;長治筋&rdo;，傳到美國後又稱浴鹽‐‐它還有個更生動形象的名字，叫做殭屍藥。

步重華啞然失笑：&ldo;你書背得還挺熟。&rdo;然後他抹了把鹽就想往吳雩背後抹，說：&ldo;這是法醫代代相傳的秘方，你捏一把抹在身上……&rdo;

然而這時他手還沒碰到，吳雩本能地躲了下，剎那間手指與面板一擦而過。

&ldo;搓到食鹽自然融化，再用水衝掉就可以了。&rdo;步重華不動聲色在半空中硬生生轉了個彎，滿把食鹽往吳雩頭髮上用力一呼嚕，說：&ldo;芫荽氣味有很強的遮蓋作用，可以緩解人鼻黏膜對屍臭的靈敏程度，待會你下班前記得問食堂再要兩罐帶走，過兩天就差不多了。&rdo;

吳雩依言搓了搓手，果然指縫間異味淡去了很多，不由有點意外：&ldo;還挺靈的。您以前見過？&rdo;

&ldo;見過。&rdo;

&ldo;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