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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啊？&rdo;

&ldo;建寧市公安局副支隊，我親表哥。&rdo;

吳雩意外地瞥了他一眼，步重華說：&ldo;我們兄弟倆感情不好，從小一見面就打架，在他眼裡我是道貌岸然的告狀精，在我眼裡他是惹是生非的敗家子。後來我北上念書，逐漸斷了聯絡，直到工作後一次異地抓捕恰好碰見他，我為了秘密突入而潛進下水道，出來的時候還沒來得及叫他拉一把，他竟然就當頭吐了我一身，而且那味道把他自己燻得緊接著又吐了第二輪……好幾年前的事情了，不過那卡在下水道口無處可躲的感覺至今還記憶猶新，你這只能算毛毛雨了。&rdo;

步重華這朵高嶺之花也有被迫正面迎接狂風暴雨的時候，吳雩忍俊不禁問：&ldo;後來呢？&rdo;

&ldo;什麼後來？&rdo;

&ldo;你們還聯絡嗎？&rdo;

&ldo;不。&rdo;步重華淡淡道，&ldo;吐完我就把他拉黑了。&rdo;

吳雩失聲一笑。

這大概是步重華第一次看見吳雩真的笑起來，雖然短促半秒就淡去了，但沒有任何敷衍、應付、強行賠笑的畏縮感，冰凍似的眉眼五官一下就活了，彷彿有種驚心動魄的神采一掠而過。

吳雩長相一直不錯，這點南城分局裡人人都能看到，但那只是拋開他寡言少語、畏縮侷促的氣質之後，純粹針對那五官面孔的客觀評價。直到這一刻，步重華才從那流動起來的神情和笑意中，瞥見了十三年前風采俊秀的影子。

‐‐&ldo;那是大牢，連個耗子都他媽帶把的大牢。他長得那麼好看，你說為什麼所有犯人都惦記著？&rdo;他彷彿聽見年大興油膩陰狠的聲音再次從審訊桌後響起：&ldo;你覺得他們在惦記什麼，警官？&rdo;

步重華肌肉突然有些繃緊了，扶在吳雩身側的臂膀不自然起來，不引人注意地微微放開了稍許。

就在這時他突然聽見吳雩&ldo;嗯？&rdo;了一聲。

剎那間步重華的第一反應是鬆開手：&ldo;怎麼？&rdo;

&ldo;這個陶瓷……&rdo;

南城分局洗手間才裝修過，牆壁水池清一色雪白，吳雩皺眉盯著他剛才用過的水池，只見白陶瓷在燈光映照下蒙著一層水，清清楚楚地映出了他和步重華兩人的影子。

‐‐暴雨，監控，城中村滿地低窪的積水……

&ldo;郜靈。&rdo;吳雩突然冒出來兩個字。

&ldo;什麼？&rdo;

&ldo;我知道怎麼找到她了，&rdo;吳雩望向步重華，眼底閃爍著異乎尋常的亮光：&ldo;案發當天下暴雨，從郜靈家出來四條岔路都積滿了水，就算她貼著監控死角也沒用！&rdo;

&ldo;‐‐她的影子躲不開，一定會被投在水面上！&rdo;

&iddot;

&ldo;郜靈家門口四條岔道，明光路、金鈴路、正興巷子、貓耳衚衕，調出每條路出口周邊監控，針對所有可能投下倒影的地方做色相分析！&rdo;

&ldo;五月二號下午兩點十二分零六秒貓耳衚衕出口十五米，小部分水面發生逆風方向波動，疑似周邊有動態幹擾！&rdo;

&ldo;貓耳衚衕出口路面積水勾勒出疑似人形倒影，王主任！&rdo;

王九齡唰地一個回頭，差點把自己新買的假髮掀掉：&ldo;做區域性高畫質！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