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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偵支隊氣壓低得可怕，數名面色不善的刑警緊跟在步重華身後穿過走廊，廖剛濃眉緊鎖出一個川字：&ldo;根據經文保處對陳元量早年經歷的調查，他在九十年代曾經入藏進行研究工作，住在牧民家裡，很可能就是在那時得到了一些藏密相關的東西。這幾年人骨法器被炒得很熱，他把藏品私下出售是有可能的，否則以正常收入絕對支撐不起那一屋子傢俱玉器收藏的花銷。&rdo;

&ldo;但現在已經沒證據了。&rdo;步重華腳步不停，招手叫來蔡麟：&ldo;你立刻去找經偵曹支隊，請他今天務必抽時間開案情會，排查跟陳元量交易的非法帳戶、地下錢莊、境外對敲資金來源，想辦法摸出買家的線索。如果陳元量涉及宗教文物倒賣，人骨頭盔應該是他最後也是最珍貴的藏品，在這之前他肯定完成過不止一筆交易。&rdo;

&ldo;明白！&rdo;

蔡麟一溜煙應聲而去，廖剛憂心忡忡問：&ldo;但即便找到陳元量之前的交易記錄，在他咬死不認的情況下，我們怎麼證明人骨頭盔這件東西曾經流出過他的手呢？&rdo;

&ldo;你忘了證據鏈上最關鍵的那個人了嗎？&rdo;步重華沉沉道。

廖剛下意識：&ldo;‐‐誰？&rdo;

&ldo;高寶康。&rdo;

步重華推開刑偵支隊大辦公室門，所有人紛紛起身：&ldo;隊長！&rdo;

&ldo;通知內河搜救中心和110報警平臺，徵調五月二號案發至今四里河流域的所有溺水警情，同時配合水上派出所擴大搜尋區域，四里河往下直到環城河、南運河、津海港，中途能調的所有監控錄影都徵集過來廣泛篩查。另外，為防止嫌疑人高寶康逃出津海，立刻將協查通報發給各地鐵、機場、碼頭、火車站、汽車站、高速公路監控站，二十四個小時內再沒有結果，聯絡市局向全社會簽發通緝令！&rdo;

&ldo;是！&rdo;

步重華疾步穿過大辦公室，所到之處人仰馬翻，所有人迅速起來收拾東西，幾乎立刻就在各自探組編制下開始了行動。廖剛叫住隊裡幾名老刑警叮囑好各項細節，突然步重華過來一拍他肩：&ldo;廖剛。&rdo;

&ldo;是！&rdo;

&ldo;帶人去市局法醫所，&rdo;步重華低聲吩咐：&ldo;排查五月二號以來河裡打撈出的所有無名屍體包括零碎屍塊，如果有無法分辨面目的腐屍，就去找咱們上次請吃飯的那個耿主任，立刻插隊進行dna對比。&rdo;

廖剛心頭一涼：&ldo;難道……&rdo;

&ldo;是，高寶康活著逃出津海的可能性非常小 。&rdo;

步重華的聲音輕而陰鬱，他扭頭望向玻璃窗，越過樓下熙熙攘攘的馬路和遠處繁華巨大的都市，只見陰灰天穹之下，四里河水滔滔，向著遠方浩瀚的渤海奔流而去。

&ldo;我們必須要準備面對最壞的情況，就是他和郜靈年小萍一樣，都死在了五月二號那一天。&rdo;

步重華不祥的預感一語成讖。

水文局、交管局、打撈隊、法醫所、水上派出所……能調動的所有資源都調動起來了，從分局支隊到各派出所刑偵治安大隊，無數警力在這茫茫天幕下辛苦奔波，然而高寶康卻如泥牛入海，蹤跡全無。

天色從微曦到黃昏，從暮靄到黑沉，幾百通電話接進打出，十多批警車呼嘯來去，然而雪片般紛沓而至的訊息中，沒有一個是好訊息。

&ldo;五月二號至今報到市局的十四起溺亡中十二具屍體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