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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遠處的白暮詞正豎著耳朵聽著,把自家將軍的感嘆盡收耳底,也跟著嘿嘿笑起來。
「阿詞,笑什麼呢?」楚月兮抬手一甩,幾滴墨點就直直朝著白暮詞飛了過去,白暮詞側身一躲,那些墨點便不偏不倚地落到了楚月兮的床上。
楚月兮:「……」
「哈哈哈,將軍對不起。」白暮詞實在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笑得前仰後合,一邊笑著一邊抽出手帕試圖拯救一下楚月兮的床——當然了,沒能成功。
「好了,你快別說話了,本將軍不想接受你的道歉。」楚月兮默默捂了把臉,自己剛剛那是幹了件什麼蠢事,她清了清嗓子,揮揮手把人趕了出去,「放那我收拾吧,你去看看南將軍那邊有什麼需要幫忙的。」
「是。」聽到軍令,白暮詞迅速收斂了笑意,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甲冑,掀開簾子出去了。
楚月兮把信收好,靜下心來提筆給長盛帝寫摺子。
小半個時辰後,邵遙掀開簾子跑了進來,道:「將軍,箐王醒了,您要去看看嗎?」
楚月兮垂眸看了看因為剛剛那陣強風而散落在奏摺上的墨點,獰笑著看了邵遙一眼,「去,當然要去,就辛苦你把這摺子謄抄一遍了。」邵遙會模仿她的字,這一點楚月兮一點都不擔心,扯過一邊的披風就出了帳子,留下一臉無辜的邵遙站在原地。
「將軍,屬下冤枉啊!」邵遙掃了一眼長到讓人眼花的奏摺,默默嚥下了一把辛酸淚。
另一邊,楚月兮出了帳子便直奔連翊那邊而去,他可得好好活著,雖然沒什麼大用,鼓舞一下士氣也是好的,如果區區一場戰役就死了兩個大將,軍心不知道會散成什麼樣。
還沒進帳子,先在外面看見了行色匆匆的秦簡,楚月兮想想還是叫住了他,「秦大夫,留步。」
「將軍。」秦簡提著藥箱,聞聲頓住了腳步,面向楚月兮施了一禮,道:「將軍是來看箐王殿下的吧,殿下已經醒了。」
「嗯,這我知道。」楚月兮走近秦簡幾步,卻發現那人並沒有什麼反應,她又伸出手在秦簡眼前晃了晃,那人依舊沒什麼感覺,「秦大夫,恕我冒昧,你的眼睛……」
「看不見。失禮之處,還請將軍海涵。」秦簡又朝著聲音的來源處拱了拱手,「屬下正要去殿下帳中,將軍請。」
楚月兮點點頭,又突然想起他看不見,便應聲道:「好。」而後抬步進了帳子,又掀著簾子等秦簡進去,秦簡倒也沒什麼特別的反應,抱拳道了謝,一副寵辱不驚的樣子。
楚月兮輕輕挑了下眉,轉身去問候箐王了。
「殿下,皇上讓我問問您,可還好?」楚月兮幽幽地飄蕩在連翊床前,把好好一句問候的話傳了個不三不四。
連翊倒也沒多計較什麼,看見突然出現的楚月兮也沒露出一絲的驚訝,只是掙扎著坐起來,啞聲道:「多謝父皇掛念,兒臣無礙了。」
一直站在楚月兮身後的秦簡往床前湊了幾步,凝神搭脈,又穩準快地按了幾處,招手叫來了一邊服侍的親衛,貼耳交代了幾句,便朝著楚月兮抱了抱拳退出去了。
這一套動作行雲流水,怎麼看都不卑不亢,與軍中其他大夫著實有很大的區別,楚月兮又跟連翊客套了幾句,便快步走出去打算追秦簡。
一掀簾子卻在帳外看見了秦簡,就好像專門在這裡等她一樣,楚月兮心中好奇更甚,便道:「秦大夫,請到我帳中一敘。」
秦簡也是個奇人,雖然看不見,但是不需要手杖,也用不著人攙扶,順順噹噹就跟著楚月兮到了帳中,而後更是開門見山,「將軍,您是想問我箐王的事情吧。」
「秦大夫著實是個妙人。」楚月兮最喜歡和這種人說話了,誰都不花心思,三言兩語就能進入正題,多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