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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事皇上一早就是有安排的,徐巖早就得了命令,但凡有人來他這報了此事,備案不過是走個過場,他得一刻不能耽誤的去報給謝婧宸。
謝婧宸正坐在書案前,毫無頭緒地翻著面前堆得快沒過人頭的案卷,聽人來報說是京兆尹徐巖來了,問都不用問就知道他是來幹什麼的,還不得不讓人趕緊把他請進來,登時一個頭兩個大……
兩個平時不過點頭之交的人,這一次關上門密談了許久。
徐巖離開後,謝婧宸便換了便服,挑了條僻靜的小路,摸進了溫子酌的府邸。
她是去求援的,奈何溫子酌表示沒有皇上授意不好插手,謝婧宸正打算離開的時候,楚月兮來了。
楚月兮瞭解了事情的始末,二話不說便應了下來,而後兩人就地開始討論對策。溫子酌默默讓出了書房,自己掩門退了出去,並且順手拿走了食盒。
兩人商量許久,於是有了最開始的那一幕。
只見那幾人屏息凝神,趴在屋頂上大氣都不敢出,正警惕地注視著四周的動靜。
街上打更的剛剛喊過三更,屋頂上的幾人便齊齊將目光聚集在了一處,不過須臾,便有人低喝道:「來了!」
眾人聞聲便如離弦之箭一般朝著東南方向沖了過去,誰知眨眼之間大家就一起丟失了追蹤的目標,只得對視一眼,而後搖搖頭各自收工。
楚月兮看著早已經沒有人影的方向嘆了口氣,一躍翻過圍牆,與候在外面的謝婧宸會合。
夜已深,周圍靜悄悄的,偶爾有飛鳥被驚起,撲幾下翅膀又落回樹枝上,歪著腦袋打量著路人。
楚月兮沉浸在震驚中還沒回過神來,走在一旁的謝婧宸心事重重,一時間無人說話,一路回到大理寺倒也安靜。
此時的大理寺除了值夜的人,還有一個不速之客,正坐在屋裡喝茶。
那人看見鎩羽而歸的兩人並未表露出絲毫的驚訝,只是揚了揚手中的字條,算是打招呼。
那賊人大概是發現幾人奈何不了他,便更加張狂,竟將下一次要下手的人家寫在字條上,直接送到了大理寺內,謝婧宸的書案上。
「看溫大人的反應,想必是一早就猜到了結果。」謝婧宸接過字條掃了一眼,替楚月兮倒了杯茶,又給溫子酌的杯子中添了些茶水,而後才苦笑著問了溫子酌一個肯定句,一點兒也不好奇溫子酌此時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我知道楚將軍武功不錯,但是聽過謝大人之前的描述,我便猜到楚將軍此行難以成功。」溫子酌把玩著不知道從哪裡抽出來的摺扇,挑眉看了楚月兮一眼,給出了一個還算中肯的評價。
楚月兮恍然間聽到有人提到了她,終於回過神來,趕緊喝了口茶壓壓驚,然後幽幽地開口:「我們今晚遇見的那個東西,你說他是人我都不相信。」
其實稍稍一想便能想到,楚月兮絕非是個相信鬼神之說的人。畢竟徵戰沙場那麼些年,手上早已經染了無數鮮血,要是真有鬼神輪迴的,想來找她報仇索命的怕是都能繞京城數十圈,又豈能容得下她安安穩穩地活到現在。
但是今晚在周府遇到的那個偷孩子的東西,算是徹底顛覆了楚月兮這麼多年的認知。並非是她見識淺薄,只是那樣的身手和速度,豈是人能有的?
對於楚月兮的這一看法,謝婧宸是認同的。自她任職大理寺卿後處理了大大小小上百件案子,離奇的不是沒見過,近兩個月還沒能找到痕跡的確實是第一次遇到。
「師父說過『不管什麼事情,只要發生了,就一定會有痕跡』,只是這次的事……」謝婧宸頓了頓,不知道該怎麼繼續往下說。
如果不是鬼神,那大概就是……妖怪。
這是身經百戰的大理寺卿最後總結出來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