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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好了,金仙子這個樣子,搞得我覺得自己就快死了。”
金瓶兒猛地用力按了一下他的傷口,曾書書慘叫一聲:“疼,疼!那是胳膊不是樹枝啊!”
“疼,你還知道疼?”金瓶兒甩開他的手臂,冷笑道,“如果成了死人,那胳膊和草木有什麼區別?本姑娘想折就折,想斷就斷!”她胸口起伏不定,顯然情緒甚是激動,“曾書書,你都是一隻腳邁進閻王殿的人了,還跟本姑娘裝什麼糊塗!”
曾書書沉默,目光下移,落到了自己的右臂上。白淨的面板下,隱約可見絲絲的紅線錯綜遍佈,如一張大網,又似乎是一張貪婪的大口,吞噬著自己體內的血氣。自己的傷口確實是皮外傷,擱在往日不過三兩日便可痊癒,若是擦上靈藥更是立時恢復也不是沒有可能。可要命的不是這傷口,而是與那巨拳擦過的瞬間,從那上面侵入他體內的血霧。
鬼王的血雲厲害無比,僅僅是被其照上一下都會立時入魔,何況這血雲入體?
金瓶兒的情緒慢慢平靜下來,突然問道:“這樣救我一個魔教妖女,值嗎?”
曾書書的目光落在她耳垂上小巧的紫色寶石墜子上,面上終是褪去了慣有的嬉笑之色,淡淡一笑:“十年前,你救我的時候,可有想過值不值?”十年來,她從白骨妖蛇翅膀間隙擦過護在他背後的情形時時在他夢中出現,不僅如此,還有在天帝書庫初見時的眸光瀲灩,對落難百姓的外則不屑實則悲憫,兩人對話間的每一次調侃和針鋒相對……他明白,自己心中對這個魔教妖女,終是生出了不一樣的情愫。可那又能怎樣?能為心愛女子破教而出的張小凡,終究只有一個人。
她問他:“這樣救我一個魔教妖女,值嗎?”
其實他更想說:“救自己心愛的女子,就算送了命也值的。”可最終說出口的卻是“十年前,你救我的時候,可有想過值不值?”
他是青雲門的弟子,正魔敵對,爹爹的管束,還有天下人的目光,沒有一樣是容易相與的。
不能言啊……不能言……
金瓶兒死死盯著他,不過瞬息之間,這個白淨的青雲弟子面上已經血色全無,隱隱透出枯槁虛弱之氣。他的生氣已被體內的血色吞噬了七七八八,至多再有一盞茶的時間,他便會死了。
她習慣性的勾起唇角露出嫵媚的笑,卻不知怎的想哭。
不過短短數月間,很多師姐妹死了,師父死了,本以為已經孑然一身再無牽掛,可現在,連他也要死了嗎?
死就死吧,她救他一命,他還他一命,再公平不過。何況正魔敵對,即使今日還是甜言蜜語,來日碰上也會把刀子捅進彼此的心裡——敵人嘛,能多死一個最好——這樣不費吹灰之力便除掉正道的一個高手,簡直是好得不能再好,精彩得她都想為自己拍手喝彩了。這天底下,喜歡她、迷戀她金瓶兒的人數不勝數,少這麼一個還談得上是損失嗎?
她唇角上揚的弧度越來越大,笑容也越來越是嫵媚動人,星眸深處卻閃過一道明光。
不,她不許!她不許他死!雖然這個叫曾書書的正道弟子有時候嘴賤得讓人恨不得當成蒼蠅拍死,可她還是不想讓他死,她寧願死的是她自己!
曾書書覺得體內的力量潮水般的消失,身體很冷,視野卻比從前清明瞭不知多少倍。他看見金瓶兒跪坐在自己面前,她從未有那般清晰而美麗,他甚至可以清楚的看見她的每一根睫毛,每一根髮絲。她的臉湊近他的臉,丹唇如花,輕輕的覆在了他的嘴唇上,溫軟而溫暖。
曾書書猛地睜大眼睛,卻說不出一句話。
“你知道,為什麼我的師門叫合歡派嗎?”金瓶兒結束了那個吻,輕輕的解開了自己的衣帶,也解開了他的衣衫,她的笑容粲然如夜霧,呼吸芬芳而旖旎,“悄悄的告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