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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他不記得我們了，&rdo;孟凡宇回答，&ldo;一會他肯定出來砸車，你瞭解他性格的。&rdo;

陸遠看著半開的院門，猶豫了一下，回身上了車，他心裡剛剛有了些方向，卻被突然以這種方式出現的韓旭攪亂了。

&ldo;這什麼意思？他不記得我們了？怎麼會這樣！&rdo;陸遠無法接受孟凡宇的話，但韓旭的表現實在是很反常，的的確確是對待半夜出現在自己家門口的陌生人的態度。

陸遠伏在車上，心裡的痛一點一點漫延出來，讓他呼吸都有些吃力。他一直擔心韓旭會出事，現在看到他活生生站在自己面前，卻如同面對一個路人，心裡還沒有高興起來，就被更大的痛苦包圍了。

孟凡宇發動了車子，車緩緩開動時，韓旭從院子裡出來，手上拖著一根棒球棒。

陸遠閉上眼睛。

韓旭熟悉而又陌生的眼神，他沒有勇氣再看第二眼。

孟凡宇在cd上按了一下，一首不知名的曲子緩緩傳出來，輕柔的樂聲讓陸遠有些傷感：&ldo;我真沒想到會這樣，我希望韓旭沒事，可是這樣，算是沒事還是有事。&rdo;

&ldo;起碼他還活著，&rdo;孟凡宇叼著煙，&ldo;忘了你對他的生活沒有什麼影響。&rdo;

&ldo;是嗎？&rdo;陸遠睜開眼，側過頭看著窗外向後奔去的街景，下一秒會出現什麼樣的景物無法預料，能看到的只是轉瞬即逝。

是的，你應該覺得幸運，這是第一個蘇墨肯放回來的人。

一夜無夢。

陸遠發現自己最近很少做夢，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太累了，不管有怎麼樣心煩的事，總是倒頭就能睡著，惡夢也好，美夢也好，就連做了十幾年的那個夢，都沒再有過。

他靜靜躺在床上，房間裡還淡淡地飄著昨晚睡下時孟凡宇點的薰香。他扭頭看看，孟凡宇已經起床，背對著他站在窗前，一動不動地看著外面。

&ldo;醒了？&rdo;孟凡宇說。

&ldo;嗯，&rdo;陸遠坐起來，頭有些沉，他在腦袋上輕輕拍了兩下，&ldo;出發吧。&rdo;

孟凡宇轉過身來，背著光看著他，眼神有些撲朔迷離：&ldo;想好了？如果去了什麼線索也找不到呢。&rdo;

&ldo;死了都要去，&rdo;陸遠開啟孟凡宇的衣櫃找了件襯衣套上，&ldo;我長這麼大最討厭被人耍，我現在覺得我在被耍，而且耍我的還不是人。&rdo;

&ldo;好吧，我在車上等你。&rdo;孟凡宇笑笑，拿了車鑰匙走了出去。

陸遠站在洗漱臺前，盯著鏡子裡的自己，鬍子兩天都沒颳了，看上去一臉疲憊。他從領口拽出吊墜，叼在嘴上，這究竟是個什麼東西，工具？還是某種象徵？

&ldo;想拿走嗎？沒那麼容易，我要是不願意，誰也別想拿走……&rdo;陸遠對著鏡子輕輕說了一句，語氣很堅決。他不知道正在他身邊發生的是什麼事，也不知道最終結果會是什麼，但是他就算是死了，也要死得明明白白。

孟凡宇靠在身上，手裡拿著電話。

&ldo;怎麼樣？&rdo;懶洋洋的聲音傳出來，&ldo;這次是給你面子。&rdo;

&ldo;你不是給我面子，&rdo;孟凡宇冷笑一下，&ldo;你恐怕是低估了陸遠的意志力吧，韓旭要是真回不來了，陸遠會毀了他。&rdo;

&ldo;不管是什麼原因，反正你問我要人，我給你了，你欠我個人情。&rdo;

&ldo;好吧，我會還你，&rdo;孟凡宇抬頭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