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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坤就躺在距離他不到兩米的地方，他睜開眼睛就能看到，跨一步就能摸到，他能聽到付坤翻身，能聽到付坤的每一次呼吸。

但現在他感覺有種無形地束縛，厚重而結實，就那麼牢牢地壓在他四周，他不能動，不能呼吸，無法思考，整個人像是被什麼東西拖著，一點點地被拖得越來越遠。

一整夜，付一傑都沒有睡，就那麼團著趴在枕頭上。

付坤似乎也沒睡，付一傑聽到他幾次起床進了浴室，還能聽到按響火機的聲音，付坤從浴室出來的時候，他能聞到淡淡的煙味。

他從來沒見過付坤抽菸，也從來沒有在付坤身上聞到過煙味。

付坤是什麼時候開始抽菸的？

天矇矇亮的時候，付坤第四次從浴室出來，依舊帶著淡淡的煙味。

&ldo;哥，&rdo;付一傑動了動，&ldo;你抽菸了？&rdo;

&ldo;嗯，&rdo;付坤過去開啟了浴室的排氣扇，關上了浴室的門，&ldo;嗆啊？&rdo;

&ldo;不是，沒嗆，&rdo;付一傑很艱難地說，&ldo;我以為你不會抽菸。&rdo;

&ldo;是不會，&rdo;付坤笑笑，走到窗邊把窗簾挑開一條縫往外看了看，&ldo;差不多該起了。&rdo;

&ldo;能不抽了嗎？抽菸對身體不好。&rdo;付一傑慢慢坐起來，對著牆。

&ldo;不抽了，&rdo;付坤從枕邊拿過煙盒捏成一團扔進了垃圾桶裡，走到付一傑床邊，伸手在他腦袋上抓了抓，&ldo;我去買早點，想吃什麼？&rdo;

&ldo;我沒胃口。&rdo;付一傑閉上眼睛，付坤的這個動作還是像從前一樣隨意而溫柔，他突然想要抓著付坤的手，害怕付坤的手拿開了之後再也不會碰他。

&ldo;那我看著買了。&rdo;付坤笑笑，穿了外套走出了房間。

這大概是付一傑從小到大，吃過最沒味兒的一頓早餐了，他甚至在吃完之後都不記得剛吃的是什麼，也不知道有沒有吃飽，總之付坤給他買了多少他就吃了多少，沒剩下。

&ldo;走。&rdo;付坤拎起他的包往外走。

付一傑穿上外套，拿了另一個包跟在他身後往外走，覺得自己步子有點飄：&ldo;哥你能開車嗎？&rdo;

&ldo;嗯？&rdo;付坤回頭看了他一眼，&ldo;能開啊，怎麼了？&rdo;

&ldo;你昨天晚上起來那麼多次，沒睡好吧。&rdo;付一傑皺著眉。

&ldo;我熬夜習慣了的，這陣事兒多，我都習慣睡不踏實了，&rdo;付坤笑笑，&ldo;沒事兒，我一會開慢點。&rdo;

付一傑坐在副駕駛座上，覺得全身都不舒服，他基本沒失眠過，猛地這樣一整夜沒睡好，感覺很難受，暈，還想吐，不知道是因為沒睡還是早餐吃太多了撐的。

&ldo;安全帶。&rdo;付坤把行李放好之後上了車。

&ldo;哦。&rdo;付一傑懶懶地拉過安全帶扣好了。

&ldo;你……&rdo;付坤轉頭看了他一眼，又很快地開啟車門跳了下去。

付一傑正想問怎麼了，付坤繞到了他這邊拉開了車門，伸手往他腦門上摸了摸：&ldo;操。&rdo;

&ldo;怎麼了？&rdo;

&ldo;你發燒了，&rdo;付坤摸了摸自己腦門，皺著眉，&ldo;難受嗎？&rdo;

&ldo;不會吧，&rdo;付一傑愣了，&ldo;我怎麼會發燒？&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