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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飯付坤把碗筷都收拾進廚房準備洗，付一傑跟了進來，站在他旁邊。

&ldo;出去吧，把人蔣松一個人扔那兒多不好，&rdo;付坤擰開水龍頭衝著碗，&ldo;你今兒沒喝多吧，要唱一首麼？&rdo;

&ldo;沒怎麼喝，光說話了，&rdo;付一傑笑了，靠著牆，&ldo;我幫你洗吧。&rdo;

&ldo;我洗，你出去再聊會兒吧，我還不知道你跟別人也能這麼多話呢，&rdo;付坤埋頭洗碗，&ldo;別跟我這礙手礙腳的。&rdo;

&ldo;我就跟蔣松話多點兒，&rdo;付一傑抓抓頭，轉身走了出去，又扭頭說，&ldo;不過還是跟你聊天兒最舒服，一夜不睡都不困。&rdo;

付坤笑笑沒理他，是麼？他倆已經很久沒有一整夜不睡覺光聊天了。

有些事在他倆之間悄無聲息地改變著，因為那層誰也不敢輕易去觸控的東西，他們似乎都心照不宣地往後縮著。

蔣松說要走的時候，老媽攔住了，說住酒店不如住家裡舒服。

&ldo;真不用麻煩，&rdo;蔣松很猶豫地說，瞟了一眼在沙發上半躺著看電視的付坤，&ldo;我住酒店就行……&rdo;

&ldo;住家裡吧，方便，&rdo;老爸看了看鐘，&ldo;這個時間去找酒店太晚了，在這兒洗洗睡了就行。&rdo;

&ldo;我……&rdo;蔣松還想推辭。

&ldo;別羅嗦了，&rdo;付坤開口，&ldo;你跟一傑睡屋裡，我睡沙發就行。&rdo;

蔣松洗了個澡進了臥室，付一傑已經在榻榻米上躺著了，他關上門小聲問：&ldo;你哥平時睡哪邊？&rdo;

&ldo;這邊兒，&rdo;付一傑拍了拍自己右手邊靠外的位置，&ldo;怎麼了？&rdo;

&ldo;那你睡他那邊，我睡你這邊，&rdo;蔣松爬上榻榻米，把付一傑往外推，&ldo;我不敢睡他那邊。&rdo;

付一傑挪到外面，笑了半天：&ldo;你至於麼？&rdo;

&ldo;非常至於，&rdo;蔣松躺下，舒了一口氣，&ldo;你哥不喜歡我。&rdo;

&ldo;不可能，&rdo;付一傑繼續樂，&ldo;他那性格對誰都挺好的，你怕他是小時候的陰影吧，但是小時候他也沒不喜歡你啊。&rdo;

&ldo;你是喝多了沒感覺呢還是本來就少根筋啊？&rdo;蔣松翻了個身衝著牆，&ldo;你不像是這麼遲鈍的人啊。&rdo;

付一傑又笑了一會兒才慢慢停下了，沉默了好一陣才說了一句：&ldo;我知道你意思。&rdo;

蔣松嘖了一聲：&ldo;那你還裝傻，跟我裝傻有屁意思。&rdo;

&ldo;不裝傻又能怎麼樣啊？&rdo;付一傑笑著往蔣松屁股上踢了一腳，&ldo;他什麼態度對我來說都一樣，對他自己來說也沒區別。&rdo;

&ldo;哎，&rdo;蔣松嘆了口氣，&ldo;我就是挺意外的。&rdo;

付一傑沒出聲，閉著眼睛把臉埋進付坤的枕頭裡狠狠吸了一口氣。

&ldo;換個人吧。&rdo;蔣松說。

&ldo;換誰？&rdo;付一傑悶在枕頭裡問，&ldo;你啊？&rdo;

&ldo;你要真想換我也不是不可以，&rdo;蔣松翻了個身對著他側躺著，笑著說，&ldo;我至少不會讓你有這麼大的心理負擔。&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