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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讓付一傑覺得輕鬆，他現在最害怕也最不需要的，就是安慰。安慰根本沒有任何作用，這不是幾句話就能解決的，只會讓他覺得心煩意亂。

他現在腦子裡轉著的只有擔心，擔心老爸老媽，擔心付坤，擔心這個曾經帶給他溫暖和歡樂的家。

深深的負罪感讓他幾乎要崩潰。

手機在響，付一傑一把抓起手機，儘管他知道現在付坤晚上在家的時候給他打電話的可效能微乎其微，卻還是有隱隱的期待。

不是付坤。

付一傑身體裡因為期待而爆發出來的力量一下被抽空了，他有些無力地按了接聽：&ldo;餵。&rdo;

&ldo;一傑。&rdo;呂衍秋的聲音從聽筒裡傳出來。

&ldo;嗯。&rdo;付一傑應了一聲，看了看桌上放著的小檯曆。

&ldo;我明天過你那邊談事，晚上一起吃個飯？&rdo;呂衍秋說，&ldo;聊聊你的那個計劃，有時間嗎？&rdo;

付一傑猶豫了幾秒鐘：&ldo;有時間。&rdo;

&ldo;那說定了，明天下午我到你們醫院接你下班吧。&rdo;

&ldo;好的。&rdo;

&ldo;一傑，你是不是不舒服？&rdo;呂衍秋大概是聽出了他聲音裡的疲憊。

&ldo;沒，有點兒困。&rdo;

&ldo;……那你先休息吧，明天見。&rdo;

第二天付一傑請假的時間到了，他按時去了醫院，但一直有點走神，被劉醫生點名罵了好幾次。

下午事少一些的時候，他去走廊上給付坤打了個電話，如果付坤在家，這個時間家裡應該只有他一個人。

&ldo;一截兒？&rdo;付坤很快地接了電話。

聽到付坤的聲音的時候，付一傑頓時有種想流淚的衝動，儘管付坤沙啞的聲音裡滿是疲憊，他還是感覺到一陣暖意。

&ldo;身體好點兒沒？&rdo;付一傑按了按眼睛。

&ldo;沒事兒了，本來也沒什麼，&rdo;付坤笑笑，&ldo;你在醫院？&rdo;

&ldo;嗯，現在沒什麼事，&rdo;付一傑緊緊握著電話，&ldo;爸媽……還好麼？&rdo;

付坤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ldo;還是那樣，不太好。&rdo;

付一傑靠到旁邊的牆上，其實這句話他不用問也能知道答案，對於他們來說，現在這樣的局面，是死局。

怎麼辦？

&ldo;一傑，&rdo;付坤聲音很低，&ldo;有些事，就是這樣的，也許一輩子都找不到真正的解決辦法。&rdo;

&ldo;我知道，&rdo;付一傑閉上眼睛，他很清楚，這件事，無論怎麼做，都是傷害，尤其是他跟付坤的關係就擺在眼前，這是他叫了十幾年哥哥的人，是父母眼裡十幾年來疼愛的兄弟，&ldo;我本來也沒想要做什麼，我這麼多年想的只是讓你知道而已，想要個……回應而已。&rdo;

付坤笑了笑：&ldo;滿意嗎？我的回應。&rdo;

&ldo;嗯，&rdo;付一傑也笑了笑，付坤的那句我也一樣和說出這句話時的眼神，他一輩子都忘不掉，&ldo;像要飛起來一樣開心。&rdo;

這種讓他想要緊緊擁抱的幸福感只有短暫的一瞬間，他的笑容還掛在嘴角，心情卻飛快地向下跌落：&ldo;你會收回嗎？&rdo;

&ldo;不會，&rdo;付坤頓了頓，&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