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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到天快亮的時候也沒有聊出最後的結果來。

&ldo;睡一會兒吧，&rdo;付坤拍拍他的胳膊，&ldo;你哥不會因為這個就趴下了，我從地攤熬到今天，不只是靠運氣就能行的。&rdo;

&ldo;不管怎麼說，&rdo;付一傑來回翻了幾次身，&ldo;錢我先轉給你……&rdo;

&ldo;一截兒，&rdo;付坤突然轉過臉來看著他，&ldo;你畢業以後是不是不打算進醫院？&rdo;

付一傑愣了愣，他沒想到付坤會突然問他這個，但這的確是他的想法，只是從來沒跟家裡人說過，付坤這種大大咧咧的人怎麼會發現？

&ldo;為什麼這麼問？&rdo;他抱著枕頭捱到付坤身邊。

付坤笑了笑：&ldo;你這麼有計劃的人，不可能真的只是為了讓我幫著數錢去賺錢，你炒股也不可能只是好玩，對吧，肯定得有個明確的目標。&rdo;

付一傑沒說話。

&ldo;是想畢業了自己幹？&rdo;付坤摸了摸他的鼻尖。

&ldo;不是。&rdo;付一傑回答，他突然明白了付坤為什麼堅持不肯用他的錢。

&ldo;我跟你說，&rdo;付坤側過身跟他面對面地躺著，&ldo;哥本來想著，你畢業的時候，錢肯定不夠，我再給你投資點兒……當然不是白給，你每年得給我提成，少了不行，得讓我數夠一小時的。&rdo;

付一傑不說話，把半張臉埋在枕頭裡。

&ldo;但現在這情況，我明年大概幫不了你什麼了，&rdo;付坤輕輕嘆了口氣，&ldo;你把錢用在我這兒，不如自己好好幹，那樣我更舒坦，懂了麼？&rdo;

&ldo;我沒想自己幹，資質不夠，得有五年工作經驗，增加裝置還得增加醫生……&rdo;

&ldo;你都瞭解這麼多了，肯定琢磨挺久了吧，會沒想到對策麼？&rdo;付坤笑了笑，&ldo;睡吧，我困死了。&rdo;

&ldo;付坤。&rdo;

&ldo;睡。&rdo;

付一傑趴在枕頭上，覺得自己身體裡有股無名火，想爆發又找不到合適的理由，憋在肚子裡從腦袋竄到腳上，又從腳底竄到胳膊上，煩躁得就想跳起來摔點兒東西大吼兩聲。

最後他只能握著拳頭往榻榻米上狠狠砸兩下。

身邊的付坤沒有反應，不知道是睡著了還是裝不知道。

他又狠狠砸了一下。

付坤這種波瀾不驚的平靜讓他惱火，一向脾氣不怎麼好的付坤現在卻能這麼忍著讓他無法忍受，他希望付坤發火，罵人，不管什麼樣的理由，哪怕付坤跳起來揍他一頓都比現在這樣好受得多。

付坤在旁邊聲音很低地嘆了口氣，往付一傑那邊捱了挨，手放到了他背上。

付一傑沒動，付坤的手在他背上輕輕摸了幾下，就像小時候他不開心的時候那樣，抓抓頭髮，摸摸背。

&ldo;睡吧。&rdo;付坤摟緊了他，側身過來把腿搭到了他屁股上。

這是這麼多年來，每次睡覺都是他厚著臉皮往付坤身上粘，這是付坤第一次在睡覺的時候主動摟著他，第一次這樣緊緊貼著他，就這樣一個簡單的動作，讓他心裡那股無名火頓時開始消散。

大概也就睡了兩個小時，付一傑覺得自己還沒來得及睡著，就聽到了樓下早鍛鍊的人說話的聲音。

他趴著壓得肋條有點兒痠疼，但付坤還摟著他，他捨不得動，於是隻是偏過頭，看著還枕著他的枕頭睡著的付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