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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花笑道:「瞧你,樂得都叫起佛來了。那位周廳長,對你真不錯。看來你時運到了,遇上了貴人。」
粉蝶哼了一聲,說:「你哪知道,他這人才真叫小氣呢,難為還是一位廳長,向他討了一堆耳環,不知要費多少口舌。」
梨花問:「哦?那他這次怎麼忽然大方起來了?」
粉蝶說:「他大方,那是因為我伺候得他好呀。我昨天含著他那東西,吹了一個晚上的簫呢。天下男人都一樣,最好的就是這一口,對他一吸,比得道昇天還痛快……」
不等她說完,梨花就忙揮手,尷尬地說:「住口,住口,青天白日說這些,你也不怕臊。」
粉蝶不以為然,反而說:「怕什麼?客人都在前面樓子裡,這邊都是自己姐妹,還怕聽幾句葷話?要裝斯文小姐,到外面再裝去。哎,我聽說最近有新花樣,有人裝成女學生,到當官的宅裡伺候,得錢也多些。前陣子流行玩坤角,現在流星玩女學生了。」
梨花想起「隔屏有耳」,哭笑不得,截著她的話空兒,說:「就你話多,快去吧,要是誤了你的珍珠項鍊,可別來和我哭。」
推了粉蝶出門,把房門關上,才過來屏風這邊,訕笑著說:「總算走了,真是個麻煩人。」
剛才屏風隔壁的話,裡面的人自然都聽見了。
小飛燕自不必說,宣懷風更是窘迫得雙頰泛了一層淺紅,咳嗽一聲,把茶碗放下,站起來說:「時間不早了,我們也該走了。」
梨花說:「哦,那是,我送你們出去吧。」
一行人下樓。
梨花依舊是牽著小飛燕的手,一邊下樓,一邊和她低聲說著貼心話,一直送到汽車旁。
梨花說:「妹妹,你跟著宣副官去吧,要好好的聽話。結拜的事,只交給我張羅,好不好?那一席酒菜,也只看我的。」
小飛燕說:「一切都聽姐姐的。不過姐姐,我現在在白公館做事,也領薪金呢,酒菜那裡,你算我一半吧。」
梨花說:「那不行。」
小飛燕還要說,梨花便說:「你要做我的妹妹,就該聽姐姐的話。」
如此一來,小飛燕就無法再說什麼了。
兩人和梨花告別,坐上汽車,直接回了白公館。
宣懷風一個人去小飯廳,吃了晚飯,回房間洗完澡,就找不到事做了。
自己的公務白天已經做好,想看書,沒有看書的心思,想拉拉梵婀玲,一抬頭,看見天上雲層厚重,月色黯淡,又覺得不適合。
一時之間,竟無可打發。
索性脫了鞋,光著腳蜷在窗邊的長躺椅上,頭靠著木扶手發呆。
不知為何,忽然想起白天裡去舒燕閣的事,青樓女子說話,果然肆無忌憚,竟連「吹了一個晚上的簫」這種話,都敢堂而皇之地說出口,連男人聽了都臉紅。
又聽那個粉蝶的說:「天下男人都一樣,最好的就是這一口,對他一吸,比得道昇天還痛快」。
由人及己,不免想到白雪嵐曾經也含過自己的……
宣懷風耳朵猛地一熱心虛地回頭。
唯恐白雪嵐忽然從哪裡鑽出來,看破了自己心裡的下流畫像。
身後眼前,都沒有別人。
白雪嵐還沒回來。
宣懷風用涼涼的指尖,摸了摸發熱的耳朵尖,命令自己不要再想這種難堪的事了,不料越命令,腦子越不聽命令。
他忽然又想起白雪嵐有好幾次含了他的,又哄他含白雪嵐的,都被他嚴詞拒絕了。
白雪嵐當時,似乎露出幾分遺憾。
難道被愛人含著那個地方,真的會比得到昇天還痛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