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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雪嵐說:「你放心。」
白總理說:「你坐著,我找點酒精紗布來。還有,你不能穿著這帶血的衣服出去,我們身量差不多,我找一件乾淨外套,你換了再去。我們是堂兄弟,在我這裡聊得晚了,洗澡換件衣服,也說得過去。」
說著要起身。
白雪嵐伸出一隻手,把他拉住了,叫了一聲,「哥。」
便不再往下說。
只拿那雙深邃有神的眼睛,直直望著白總理。
白總理問:「你又要怎麼樣?」
白雪嵐很認真地說:「宣懷風,你以後都不能碰。我的話,不是開玩笑的。」
白總理豎起眉來,帶了一絲惱火,反問他,「你這是要威脅我嗎?」
白雪嵐淡淡道:「是不是威脅,你自己估量。我會做出什麼事,你心裡有說數。」
說完,便把五指一鬆,收回了手。
第四章
白雪嵐回到公館,宣懷風早等得心神不寧,在前院來回地走,聽見牆外汽車喇叭響,立即就要趕出去,忽然又想到不要露了形跡,讓別人看著起疑。
便勉強放緩了腳步,當作平常一般,走到大門。
白雪嵐已經下了汽車,正上臺階,看著他從大門裡頭出來,心裡明白他是著急的,笑著說:「開完會,總理留我吃飯。對不住,忘了打電話回來,你又是等我一塊吃嗎?」
宣懷風這才想起晚飯一茬,也不放在心上,反而是看著白雪嵐回來身上穿的,和出門時的不同,很有點擔心,只不好在當眼處問這個,便說:「不礙事,我晚上原也不怎麼吃東西。今天的會議,有什麼事情佈置下來,要人去辦的嗎?」
不動聲色地把白雪嵐一隻手扶了,轉過身來。
兩人一邊說話,一邊回了屋裡。
宣懷風先把門關了,對白雪嵐說:「你坐下。」
等白雪嵐坐在長躺椅上,他彎下腰來,去解白雪嵐衣服上的紐扣。
白雪嵐忍不住笑道:「這可真是熱情得讓人受寵若驚了。怎麼說呢,人才回來,你就來動手動腳地脫衣服。」
宣懷風說:「你就盡情地耍嘴皮子,以後再捱了槍子,我也一懶得看。這一次,因為傷口是我包紮的,我才負責到底,盡心盡意地給你留神。你這衣服,是在總理府裡換的,還是自己汽車上備的乾淨衣服?」
白雪嵐說:「總理府裡換的。」
宣懷風心裡一驚。
把白雪嵐底下衣服一掀,果然不但換過了衣服,連包紮也重新弄過了。
宣懷風更加驚疑,壓低了聲音問:「難道總理知道了?」
白雪嵐說:「不錯,他是知道了。」
宣懷風臉上驀地一白,好一會,才低聲說:「他居然還放你回來。」
語氣裡,很有後怕的意味。
白雪嵐說:「他不放我回來,他還把我扣押下來不成?打虎不離親兄弟,我這位堂兄,對我一向是很不錯的。我就是氣他……」
忽然就煞住了話頭,低頭去打量自己腹部雪白的醫療紗布。
宣懷風追問:「氣他什麼?」
白雪嵐問:「這傷口我自己包紮的,你看看,比你手藝不差。」
宣懷風怔然,張眼瞅著他,站起來扭頭往房門去。
白雪嵐急了,從長躺椅上跳起來,也顧不得敞著衣服,趕去把宣懷風一隻手拉住了,問:「這是怎麼一回事?就算我哪裡得罪了你,留個罪名再走。」
宣懷風那臉色,說是蒼白,臉頰上卻有一點不自然的紅,也不知道是氣了,還是傷心了,總有一股莫名的滋味,似乎就抵在喉頭,低聲說:「你讓開吧。我出去換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