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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已固然是痛苦的,但看白雪嵐的模樣,必然也是痛苦的,兩人的痛苦夾在一塊,是雙重的痛苦,那是幾乎要把這張黃銅底子的大床,也給壓垮了。
宣懷風想著,自己對於白雪嵐,若說瞭解,可他又隨時能做出讓自己不敢置信的瘋事來。
若說不瞭解,譬如此刻,卻是可以感同身受的。
而且他又隱約知道,如果自己不有所行動,一旁那倔強得嚇人的海關總長,也許會咬牙僵上這樣一整晚,那是何等難受的滋味。
宣懷風心裡思緒萬千,耳聽著死寂的房中,鐘擺一下一下沉悶地晃起風聲,彷彿時間那足跡,都紮在血肉裡頭。
這死寂中,忽得又噹噹噹噹的,大響起來,簡直振聾發聵。
宣懷風數著那鐘聲,一共是十二響。
原來已經到了十二點。
方才以為煎熬了多久,不過只是一個鐘頭罷了。
他似乎被那午夜的鐘聲,一下子震得清醒了過來。
心裡問著自己,我到底是在為著什麼鬥氣呢?難道我和他做情人之間的事情,就算是我吃了虧嗎?
有這樣的思想,那不是白雪嵐之過,反而是我的過錯了。
宜懷風在黑暗中,便坐了起來,把身上裹的被子扔開,反過身來,伸手把罩住白雪嵐的被子用力地拽開。
白雪嵐也被他的舉動弄得不理解了,睜開了眼問:「做什麼?」
宣懷風說:「該做什麼,就做什麼吧。」
把白雪嵐雙腿拉開,手摸到那地方,果然,依舊是硬邦邦地滾燙著。
他咬咬牙,低下頭,張嘴含了。
所幸,白雪嵐的身體,總是乾淨清慡的,青筋如此在舌上勃動,宣懷風竟是頃刻之間,覺得一股急流從胯下直打上脊樑。
他自己竟也激動了。
白雪嵐被他一含,魂已蘇了大半,不住拿手撫他的脖子頭臉:呻吟著問:「親親,你是當真的?不要又戲弄我,我可受不住的……」
至此,痛苦、冰凍云云,煙消雲散,連一絲痕跡也不留。
床上活色生香,並這屋子裡埋藏在黑暗中的一切,雖仍在黑暗中,不為肉眼所窺見,但傢俱擺設、白水空氣,俱有了生命活力。
可謂是一念地獄,一念天堂。
第六章
且說宣懷風這一處,乃是轉念之間,在地獄與天堂之間,打了一個來回,但他三弟那一頭,卻只墜在了冰窟窿裡。
宣懷抿自從城外伏擊宣懷風不成功,便連番的不順。
先就為了掩護展露昭,被白雪嵐活抓了,受了一輪審問,還生生剁了一個指頭。
幸他還曾救護過小飛燕,因此小飛燕感恩戴德,冒著險給他穿針引線,這才被展露昭使個手段,從白雪嵐手裡救了回來。
展露昭肯為他使這手段,宣懷抿心裡是十分感激的,想著,這到底是他對自己有情義。
只為了這個,便存了一份很殷切的心意,等自己身體恢復了,必要好好討得展露昭高興才行。
不料,這分心意還沒等到實行的機會,耳邊就驟然打了一個響雷。
展露昭竟然被打了黑槍!
展司令急得心急火燎,宣懷抿比之展司令,更是急了十倍,一個下午,只在醫院和警察廳之間腳不點地地來回,後來聽醫生說,這手術之後還未過危險期,更心慌起來,堅持留守在展露昭身邊,誰勸也不走。
他本來就是帶了傷,剛被營救回來的人,急憂攻心,在病房外頭守了一整個晚上,到了凌晨,十分地支援不住,竟不知不覺坐在木頭長凳上,半邊臉挨著醫院的白牆睡著了。
不知過了幾時,忽然聽見一陣軍靴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