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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陽的這頓飯做得看不出水平，他按醫生說的，白粥清菜就端上來了，青菜裡都沒怎麼放油。

&ldo;我記得我廚房裡有油吧。&rdo;葉勛夾了一筷子放進嘴裡。

&ldo;醫生說少吃有油的，本來就白粥裡放兩片菜葉子就算是可以了，我是怕你吃著沒味兒才給你單炒的，知足吧。&rdo;柯陽低頭喝粥。

&ldo;你這麼吃行嗎？連點肉片兒都沒有。&rdo;

&ldo;我沒那麼多講究，吃飽就完事兒了，&rdo;柯陽喝掉一碗粥，摸摸肚子，樣子還挺滿足，笑眯眯地看著葉勛，&ldo;小時候我師父一個人養四個小子，那吃一頓肉就跟過年一樣，你要跟著過一段，包你對吃的沒有任何要求。&rdo;

&ldo;你師……娘呢？&rdo;葉勛吃得很慢，一碗粥下去就差不多了。

&ldo;不知道，沒準是窮跑了，大哥二哥上班以後就好點兒了，&rdo;柯陽站起來圍著桌子繞圈，&ldo;所以師父怎麼整治我，我都受著，老頭兒不容易。&rdo;

葉勛沒說話，手撐著下巴很認真地看了一眼柯陽，想起來他對自己說過，咱倆不一樣。

柯陽在廚房裡洗碗，聽起來挺熟練，比葉勛自己洗的時候動靜小多了。

葉勛走進臥室裡拿煙，拆煙的時候聽到身後的衣櫃突然輕輕地響了一聲，這一聲細小的&ldo;咔&rdo;把他嚇了一跳，迅速回過頭，一切如常。

&ldo;柯陽！&rdo;他扔了煙衝進客廳，&ldo;你來一下！&rdo;

&ldo;怎麼了？&rdo;柯陽一手水跑了過來。

&ldo;我屋裡有聲音……&rdo;葉勛說完這句又覺得自己有點搞笑，像個受驚了的小姑娘，聽到點動靜就嚇得要找個半大小子壯膽，於是他又轉身往臥室走，&ldo;可能是我太敏感了。&rdo;

&ldo;什麼聲音？&rdo;柯陽搶在他前頭進了臥室。

&ldo;……櫃子。&rdo;

柯陽過去直接一把拉開衣櫃門，看了兩眼：&ldo;沒東西，可能是天干，木頭有時候會自己響。&rdo;

這之後柯陽和葉勛坐在客廳裡看電視，電視聲開得很小，葉勛有點不自覺地老是豎著耳朵聽著屋裡的響動，這種若隱若現的緊張感讓他煩燥。

&ldo;那天我倆醒著的時候不是換回去了麼，&rdo;葉勛突然開口，&ldo;有個細節我忘了告訴你了……居然能忘了這個事……&rdo;

&ldo;什麼細節？&rdo;柯陽從他的煙盒裡抽了一根煙夾著。

&ldo;我聽到有人說話了，一開始是一個人說，後來是很多人。&rdo;葉勛回憶著那天早上的事，汗毛整齊地站了起來，他用手在胳膊上隔著衣服搓了幾下。

&ldo;說什麼了？&rdo;柯陽坐直了身體。

&ldo;別的都聽不清，就聽到一開時有人說什麼錯了，回去之類的，後面亂七八糟的就聽不清了，&rdo;葉勛把火機扔給他，&ldo;少抽點。&rdo;

&ldo;錯了，回去？&rdo;柯陽沒急著點菸，把煙拿在手上，手指輕輕捏著，他沒有聽過類似的聲音，他之前聽到的都是幫幫我，救我之類的，要不就是沒完沒了地訴說……

兩人又回到了沉默中，柯陽是在思考這句話的意義，葉勛是發呆，盯著電視購物撕心裂肺的一男一女愣是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