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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了吳顯家樓下，電話還是沒打通，柯陽本來對葉勛出去跟相親物件吃飯這事就很不舒服，現在居然吃個飯吃到快一個小時都不接電話，他心裡莫名其妙地發堵。

&ldo;先上去問問吧，這事不比去對鏡衚衕那次，沒危險。&rdo;柯陽把手機塞到傻三兒口袋裡，走進了樓道。

吳顯家裡亮著燈，有電視的聲音，柯陽敲了敲門，聽到裡面有人應了一聲：&ldo;誰呀？&rdo;

柯陽聽出來這是吳顯老婆的聲音：&ldo;請問吳師傅在家嗎？&rdo;

門開啟了，上回見過的女人站在裡面，打量了他倆一下，似乎認了出來：&ldo;你們……是上回……&rdo;

&ldo;嗯，我們上回來過，現在還有些事想打聽一下，吳師傅在家嗎？&rdo;

&ldo;在家，不過……&rdo;女人有些猶豫，扭頭往屋裡看了一眼，&ldo;唉，進來說吧。&rdo;

距離上次見到吳顯，中間隔了沒多長時間，但柯陽看到吳顯時，他變化之大讓人吃驚。

吳顯躺在床上，蓋著厚厚的被子，只露出一張已經瘦得脫了形的臉，臉色臘黃，看上去連睜開眼睛的力氣都沒有了。

&ldo;病了有一個多星期了，&rdo;女人在他們身後輕聲說，&ldo;去醫院也查不出原因，他非要回家，就接他回來了……&rdo;

吳顯吃力地睜開眼，從被子下面伸出手，沖女人揮了揮，女人嘆了口氣轉身帶上門出去了。

&ldo;來啦。&rdo;吳顯看著柯陽，聲音有些沙啞，卻不像表面上看著的那樣無力。

&ldo;吳叔你這是……&rdo;傻三兒吃驚得話都說不利索了。

&ldo;年紀大了，隨便折騰一下就扛不住，&rdo;吳顯笑了笑，&ldo;你們來，有事兒麼？&rdo;

柯陽沒有問吳顯的病情，他一進門就看到了蹲在他家臥室寫字檯下的灰色影子，不管吳顯的病是因為什麼，他都沒有多少時間了。

&ldo;吳叔你能看清東西嗎，&rdo;柯陽拿出那張身份證列印件，遞到了吳顯眼前，&ldo;您看看這個人。&rdo;

吳顯往紙上掃了一眼，臉上的肌肉輕輕地抽了抽，笑了起來，好半天才慢慢停下來，喘了會兒氣：&ldo;這上面不是寫著麼，柯幕山。&rdo;

&ldo;吳叔，這人不是柯幕山，&rdo;柯陽彎下腰靠近他，&ldo;這只不過是個被柯幕山佔了身體的倒黴蛋。&rdo;

吳顯有些黯淡的眼睛裡有了些光采，他定定地看著柯陽，抬起手拿過了低，放在眼前看著，時間挺長，始終沒有說話。

&ldo;吳叔，別的我不想管，柯幕山做了什麼我沒興趣，以前發生了什麼我也不打算弄清，我只想知道我師父在哪裡，&rdo;柯陽在床邊蹲下，盯著吳顯的臉，手指了指寫字檯下的灰影，&ldo;那東西你能看到吧，沒時間了，吳叔。&rdo;

&ldo;柯陽啊，&rdo;吳顯偏開頭咳嗽了一下，&ldo;別管這些事了，我還是那句話，我知道的不多，看你這麼折騰，我給你個底兒吧，你師父回不來了。&rdo;

&ldo;滾蛋！&rdo;一直站在後面沒有出聲的傻三兒突然罵了一句，衝過來撲到床頭，&ldo;你憑什麼說我爸回不來了！你憑什麼這麼說！&rdo;

柯陽一把拉住他，傻三兒眼眶有些發紅，他在傻三兒腦袋上輕輕拍了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