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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烈抽空抬頭,隔著一條馬路,看見他的女孩與一個精緻的中年女士站在一起,中年女士對著奶茶店不知道在說什麼,女孩在他看過去的時候低下頭,雙手輕輕地摩挲裙子邊緣,像在班主任面前認錯的乖乖學生。
韓烈在中年女士的臉上看到了初夏的影子。
是她的媽媽吧?
韓烈心中升起不好的預感。
當天晚上,他收到女孩的分手簡訊,她說她要專心學業,她說以後不再聯絡了,還祝他找到更好的女朋友。
韓烈猜得到廖紅與十八歲的初夏說了什麼。
「你看看他,連高中文憑都沒有,二十多歲的時候可以靠臉當服務員,等他三十多四十多了,奶茶店都嫌他老,就算他想改行又能做什麼?當裝修工、送外賣、進工廠做體力活?就算你不介意他工資低工作不夠體面,你好意思帶他去見家人朋友嗎,你好意思讓朋友知道你的男朋友是這種人嗎?」
「長得帥有什麼用,你們在一起有什麼共同語言?你跟他聊經濟聊政治聊藝術,他與你粗話連篇,以後你們生了孩子,他能教孩子什麼,全靠你一個人?當你開始嫌棄抱怨他的時候,他也會煩你嘮嘮叨叨,等荷爾蒙引起的激情褪去,你與他之間還剩下什麼?」
「初夏,談戀愛沒有你們想的那麼簡單,你好好考慮清楚,媽媽希望你做出正確的選擇。」
韓烈看見廖紅的第一眼,就知道廖紅不是電視劇裡演的那種為了拆散兒女姻緣醜態盡出的女人,她優雅又體面,她甚至都不用警告他、與他談判,就成功勸服了她的乖乖女兒。
初夏果然嫌棄他了。
韓烈不怪她。
是他不夠好。
不過分手的那麼輕易乾脆,也許初夏是真的沒有愛過他。
韓烈將手機裝進了口袋,背靠沙發,目光陰鬱地盯著窗外路過的車輛。
初夏分不清自負的他是因為哪個理由變成這樣的。
服務員小哥端了兩份套餐過來,分別擺在她與韓烈面前。
初夏餓了,先喝了口果汁,然後用一次性塑膠叉子叉了一片超薄披薩。
她習慣小口小口地吃東西,對面沒人初夏會四處看看,韓烈在那兒,初夏只好點開影片軟體,一邊看劇一邊吃。
韓烈沒用叉子,直接扯下兩塊兒披薩疊在一起,一口咬掉三角形的尖兒。
初夏專心看劇。
韓烈吃完披薩,三兩下解決掉套餐裡的香辣雞塊兒,咕嚕咕嚕幾口吸乾果汁,提前結束了用餐。
初夏才吃完四分之一的披薩。
韓烈將擦完手的紙巾丟在裝披薩的託盤裡,走了。
初夏鬆了口氣。
披薩她吃完了,雞塊兒只吃了三塊兒,喝了半杯果汁。
擦去嘴唇上的油漬,初夏一手拿手機一手拎包,走出披薩店。
快八點了,夜色終於籠罩了大地,不過處處燈光閃爍,榆城的中心地帶一片繁華。
與披薩店隔了幾個店面有家水果店,初夏進去逛了逛,買了一串顆粒飽滿的巨峰葡萄。
結了帳,初夏對旁邊的各種門店沒了興趣,直接回小區了。
門禁是人臉識別的,初夏順利透過。
小區主幹道兩旁移栽過來的是銀杏樹,每棵都有腰粗,初夏往前走了一段,旁邊突然有人「嘿」了聲。
初夏提著葡萄轉身。
韓烈姿態憊懶地靠著右手邊的那棵銀杏樹,白色的路燈燈光打在他臉上,像是電視劇中的高光時刻,他有一雙傳說中象徵著薄情的薄唇,「嘿」完她後,韓烈又吸了一口手中的金色香菸,然後往前走了幾步,對著路燈燈杆攆滅菸頭,再將剩了大半的香菸彈進了旁邊的垃圾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