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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八代應聲出列，拿起一本《論語》。

&ldo;三阿哥，那就由您開始了。&rdo;顧八代道，&ldo;子曰，君子成人之美，不成人之惡。小人反是。何故如此？&rdo;

胤祉想了想，道：&ldo;君子坦蕩蕩，小人反是，故如此。&rdo;

他用了《論語》中的另外一句話來回答，倉促之間能想到這個答案，也算不錯了，顧八代點點頭，望向康熙，等他點評。

康熙不置可否，語氣淡淡：&ldo;尚可。&rdo;

胤祉有些失望。

顧八代又對胤禛道：&ldo;四阿哥，請聽題，有一言而可以終身行之者乎？&rdo;

他引用的是《論語》中子貢問孔子的話，胤禛只需要按照原文背誦出來就可以了。

所以胤禛想也不想，肅容答道：&ldo;其恕乎！己所不欲，勿施於人。&rdo;

顧八代頷首，康熙也輕輕點頭。

三阿哥胤祉是諸阿哥中除了太子的最年長者，入學也比其他阿哥要早，他跟胤禛的問題難度不相同，是理所當然的。

五阿哥胤祺自幼在太后身邊長大，對漢文不熟稔，所以顧八代先跳過他，直接考胤佑和胤禩，讓他驚奇的是，胤禩年紀最小，卻回答得很流利，再看康熙，也是一臉滿意。

&ldo;胤祉年長，要做好其他阿哥的表率，胤禛，胤禩都答得不錯。&rdo;康熙臉上露出一絲笑容，轉頭看向他最寵愛的兒子。&ldo;太子來講講《禮記》的禮運篇吧。&rdo;

胤礽拱手稱是，開始一字一句的講解。

他吐字清晰，毫無遲滯，但洋洋灑灑一篇說下來也得將近半個時辰，胤禩覺得自己真不知倒黴還是幸運，皇子枯燥乏味的讀書生涯，旁人只須經歷一次，他卻要經歷兩次，尤其當師傅講的內容對他來說就像喝水那麼簡單的時候，這種過程就更像是一種煎熬。

等到胤礽終於把那個禮運篇講解完，胤禩已經快站著睡著了，康熙掃了眾阿哥一眼，待目光落到胤禩身上時，卻並沒有生氣，反而帶了絲寵溺的微笑。

&ldo;胤礽的學識超過你們許多，汝等要好好向太子學習。&rdo;康熙用一句話作了註腳，胤禩這才明白，讓他們站在這裡老半天不是沒有理由的，明面上是給太子侍讀，實際上是要樹立太子的權威。

康熙對這個兒子，可謂用心良苦。

只可惜……胤禩暗嘆一聲，掃過其他兄弟欣羨的目光，看著太子微笑的俊臉，心底帶了絲憐憫。

下了學，他想起今日去請安的時候額娘身體似乎不太舒坦，便婉拒了胤禛要他同去佟貴妃那裡的邀請，逕自回到鍾粹宮。

一進良貴人的院落，就看到門口守著康熙的梁九功。

胤禩愣了一下，想要再退回去已經不及，只聽見康熙的聲音自裡面傳來。

&ldo;是胤禩嗎，進來吧。&rdo;

胤禩無法，只得走進去。

&ldo;給皇阿瑪請安，給額娘請安。&rdo;

&ldo;起來吧。衛氏，你這兒子教導得不錯啊。&rdo;康熙的後半句，卻是對著良貴人說的。

良貴人忙起身行禮。&ldo;是皇上教得好，奴婢不敢居功。&rdo;

&ldo;行了，都是自家人，不用這麼多禮。胤禩，朕聽你前日在上書房說，想像太祖那樣馳騁沙場，為國盡力？&rdo;

胤禩道：&ldo;兒臣確有此念，只是諳達說兒臣騎射不精，還要多加練習，兒臣以後定當努力。&rdo;

康熙看著他似乎因羞赧而微垂的小臉，呵呵一笑：&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