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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胡鬧!&rdo;胤禛低斥道,&ldo;那個岑夢如,又是怎麼回事,我聽小勤說,你對他上心得很。&rdo;
胤禩點點頭。&ldo;正要與四哥說此事。&rdo;
凡是參加鄉試的人,一連三天都要在一個小小的號房裡度過,那滋味就甭提了。
年紀輕身體強健的還好些,起碼捱得住,像岑夢如這樣,並不算十分健壯的,就顯得有點吃力了。
他邊想邊落筆,再加上有些緊張,一天下來,早已頭昏眼花,待到用過自己帶來的幾個窩窩頭,又喝了幾口涼水,忍不住就一頭倒下,呼呼大睡。
等到一覺醒來,已經是深夜時分,此時依舊有不少人掌了燈在那奮筆疾書。
岑夢如也沒多想,鋪好宣紙就繼續落筆。
那邊考官過來巡視,一間間號房地檢視,又不時抽出一些已經寫好,疊放在旁邊的文章掃閱,這一看,就看出問題來。
巡查至自己時,岑夢如還恍然未覺,等到那考官說了句&ldo;這是什麼&rdo;,他抬頭一看,卻是呆了。
只見對方從自己手肘旁一疊紙下抽出一張小抄,上面密密麻麻,端端正正,用蠅楷寫了不少字,俱都是本次考題的一些內容。
岑夢如頓時滿腦子都空了,只能愣愣地看著考官質問他,什麼話也答不出來。
半晌才知道辯解:&ldo;那不是我的東西,我不知道它怎麼會在這裡。&rdo;
只是那會已經沒人理會他了,岑夢如被連人帶包袱逐出考場。
他那會如遭電亟,失魂落魄,連怎麼回到客棧的都不知道。
只知道自這次之後,自己的名字已經被記在名簿上,名聲受汙是小事,下次大比能不能參加,卻也是未知之數了。
胤禛聽罷緣由經過,皺了皺眉,道:&ldo;當時查抄到他作弊的考官是何人,那張小抄可還在?&rdo;
&ldo;是本次鄉試副考官,編修彭殿元。至於那小抄,&rdo;胤禩搖搖頭,&ldo;我也使人看過了,字跡端整,根本看不出是誰寫的,去問岑夢如,他自己都說不清楚。&rdo;
&ldo;此事可大可小,&rdo;胤禛邊想邊道:&ldo;歷來科場多內幕,岑夢如出身寒微,怎會有人無端端想陷害他,這背後說不定有什麼貓膩,又會牽扯出多少人來,你就別管了。&rdo;
說罷他又有點不悅:&ldo;這人與我們萍水相逢,不過交情泛泛,怎就值得你為他四處奔走了?&rdo;
胤禩笑了笑,索性直言相告:&ldo;我看這岑夢如性情坦蕩忠厚,是個值得交的人,等過兩年我開府了,若他有意,便邀他上門充作西席。&rdo;
&ldo;此人胸懷遠大,只怕不肯熄了科考之心,屈居你那小小的府邸。&rdo;胤禛斜睨了他一眼,毫不留情打碎他的如意算盤。
胤禩卻只是無辜地笑。
岑夢如的事情就此告了一段落,由於胤禩從中轉圜,他只是被停了下年的科舉,也就是說,若他想再入考場,得等到康熙四十一年,除非朝廷另有恩科。岑夢如雖然有些心冷,卻沒有到萬念俱灰的地步,病情也漸漸好了些,每天只是在客棧裡看書習字,半步不出房門,惟有胤禩上門拜訪時,才會展露些許笑容。
胤禩因忙著吏部的差事,也不可能老往那裡跑,也只是偶爾聽小勤回來稟告岑夢如的近況。如今他自個兒還沒開府,不方便向岑夢如表明身份,對岑夢如這樣的人來說,胤禩的身份不僅不是進身之階,還是他避之唯恐不及的,所以胤禩只想徐徐圖之,免得把人給嚇跑了。
九月裡,鄉試放榜,岑夢如自然是榜上無名,而張宏張子傑的名字,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