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岩石又一次猛撞我的後背,正好撞在兩片肩胛骨之間,肺裡的海水又湧出了許多。
“呼吸,貝拉!快!!”雅各布著急地說。
我的眼前出現了無數的黑點,它們越變越大,幾乎擋住了所有的光亮。
岩石再次撞了我。
這岩石不像海水那麼冰涼刺骨,它撞到我時,我感到它是熱乎乎的。我這才意識到,是雅各布的手在幫我把肺裡的水拍擊出來。
那個拽我離開大海的鐵棒也是。。。。。熱乎乎的。。。。我一陣暈眩,黑點終於遮擋了一切。。。。。
我是不是快要死了?我不喜歡這一回的感覺——比不上剛才那一回。眼前黑漆漆的一片,沒有什麼可以看,沒有什麼值得看。轟鳴的海浪聲漸漸消失於黑暗之中,變成了寧靜的、輕柔的流水聲,這聲音似乎是從我耳朵裡發出來的。。。。。
“貝拉?”雅各布叫道,他的聲音還是那麼焦慮,但沒有先前那麼急切,“貝爾!親愛的,能聽見我說話嗎?”
我感到天旋地轉,腦袋裡就像注入了洶湧的海水一樣翻騰著。。。。
“她失去知覺多長時間了?”另一個人問道。
這個不屬於雅各布的聲音讓我一驚,我的神志逐漸清醒。
我這才意識到自己是靜止不動的,沒有海水推動我——有波濤起伏的感覺是因為我頭暈目眩。身下是平展的、靜止的地面,我的胳膊能觸到地面上的沙礫。
“我不知道。”雅各布著急地回答,他的聲音如此之近,有一雙手——這麼溫暖的手一定是他的——撫開了我臉頰上的溼發,“幾分鐘吧?把她拖上岸沒花多長時間”
之前聽見的寧靜的流水聲並不是海浪發出的聲音——是我大口地呼氣、吸氣的聲音。每一次呼吸都是煎熬——呼吸道像是被鋼絲絨摩擦過一樣皮破肉綻,接觸到空氣就是一陣揪心的刺痛,但至少我能呼吸了。
我渾身冰涼,刺骨的冰雨從天而降,擊打著我的臉和手臂,真是雪上加霜。
“她在呼吸,她會醒過來的。我們不能讓她待在這麼冷的地方,她的臉色有些嚇人。。。。。”這一次我認出了山姆的聲音。
“你覺得可以移動她嗎?”
“她跳下來的時候有沒有傷到背或者其他什麼地方?”
“我不知道。”
他們猶豫了片刻。
我試圖睜開眼睛,費了好大的勁總算成功。我看見暗紫色的雲層向我投來無數冰冷的雨滴。“傑克?”我低啞地說。
雅各布的臉立即出現在我眼前。“噢!”他喘著粗氣,如釋重負,他的眼角掛著雨水,“哦,貝拉!!你還好嗎?能聽見我說話嗎?有沒有哪裡受傷?”
“只有——我的——喉嚨。”我結結巴巴地說道,嘴唇瑟瑟發抖。
“我們帶你離開裡?rdquo;雅各布說道。他把胳膊伸到我背下,輕輕地將我抱了起來——就像抬起一個空箱子。他赤著的胸膛十分溫暖;他聳著肩,為我擋住雨水。我沒精打采地將頭倚靠在他的手臂上,茫然地盯著洶湧的海水,看著海水衝擊他身後的沙灘。
“好了嗎?”我聽到山姆問道。
“好了,這裡交給我吧。你回醫院去,我過了一會兒到那裡找你。謝謝,山姆。”
我的腦袋裡還是一陣眩暈,完全不理解他在說些什麼。山姆沒有回答,周圍一點聲響也沒有,我想他可能已經走了。
雅各布抱著我離開,海水捲起了我們身後的沙石,似乎因為我的逃脫而怒氣衝衝。我疲乏地盯著海面,一點亮色吸引了我遊離的目光——在海灣深處,黑色的海水之上跳躍著一團紅色的火焰。這個景象簡直不合常理,我懷疑自己仍處在神志不清的狀態。我的腦海裡想的盡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