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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花板上掛著的小燈泡發出慘白的光，克洛伊盯著旁邊掉漆的牆壁看了一會，覺得自己實在受不了這壓抑的氣氛了，思考著要不要擬態成什麼花花草草逃跑，通緝就通緝吧，大不了他以後都保持著萊姆的原型生活。

他的想法還沒有付諸於實踐，審訊室的門就再一次被人推開了。

肯定又是審問的人，他們只會一遍遍地讓他重複事情的經過，試圖從那些話語裡找出什麼漏洞來證明他撒謊，克洛伊心底的厭煩拼命地湧了上來，他低頭死死地盯著桌面上，倔強地不願抬起頭來。

克洛伊等了很久，進來的人沒有像之前那樣拉開椅子做到他對面，只是在他的腦袋上敲了一下。

他抬頭，意外地看見不死川站在自己面前。

「走了。」

不死川的面色很平靜，沒有露出平時那樣兇狠的表情，看著他丟下兩個字率先轉身，克洛伊伸出手揉了揉發熱的眼眶，連忙跟了上去。

他們一路暢通無阻地走出了警局，大概是產屋敷找人解決了這件事，雖然化險為夷，克洛伊仍覺得有一股濃濃的挫敗感在心頭環繞不散，他以為不死川會像以往那樣責罵他，但直到他們走到了城郊，誰也沒有開口說話。

最終還是克洛伊沉不住氣，他垂下眼眸看著自己的腳尖，聲音聽起來很低落：「我打敗了上弦四。」

「嗯，不錯。」不死川看了他一眼，簡單地作出回應。

「可是……」克洛伊深吸了一口氣，試圖讓自己的嗓音聽上去平靜一些：「可是他們叫我殺人犯。」

走在前方的不死川默默地下了腳步，克洛伊只顧著低著頭沒有注意，直接撞上了他的背。

「如果你是殺人犯，那我就是十惡不赦的殺人狂。」

只見不死川回過頭來，伸手按住了他的肩膀，克洛伊還是頭一次見他這麼冷靜嚴肅的樣子：「你聽好，只有懦夫才會去在意別人的話，我們只要做好我們該做的，別人理不理解是他們的事，你只需要記住，永遠不要忘記自己揮劍的意義，不要忘記自己為什麼戰鬥。」

克洛伊眨了眨眼睛，緩衝了幾秒，才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不死川看他那呆愣的樣子，一下子鬆開了手，轉過身煩躁地自言自語：「所以我才和主公大人反對你出任務，你一個小屁孩哪懂這些……」

看著不死川走遠，克洛伊趕緊邁開步伐追上他，有些疑惑地聽著他碎碎念：「你在說我嗎？」

「沒什麼，別問。」不死川沒好氣的瞥了他一眼，隨即又想起了什麼，語氣有點憤憤不平：「你這傢伙的運氣不錯，三番五次遇到十二鬼月，下次我和你一起出任務好了。」

克洛伊聞言猛地一顫，渾身每一個細胞都在瑟縮著：「……我拒絕。」

不死川危險地眯了眯眼睛，表情逐漸兇狠：「你再說一遍？」

克洛伊本能地感覺到了危險，強大的求生欲讓他選擇了閉嘴，並試圖扯開話題，他看了一眼盤旋在頭上的烏鴉：「我們這是要去哪？」

「別問那麼多廢話，」不死川不耐煩的皺起眉頭瞪了他一眼，末了又頓了頓，丟下兩個字：「跟上。」

「是，長官！」

克洛伊小跑幾步趕上他，在他的面前站了個軍姿，畢恭畢敬地朝他敬了個禮，成功獲得了不死川的一記爆慄。

「別給我學監獄裡的那套！」

「好，遵命！」

「你是不是欠揍？」

……

克洛伊不知道的是，其實除了風柱以外，接到明子訊息的兩位水柱和蝴蝶忍都馬不停蹄地趕過來了。

天才剛矇矇亮，大街小巷的人都在悄悄議論著昨晚的騷動，一位披著暗紅色羽織的黑髮少年神色淡然地走在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