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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來福扒著麵條,鍾娘不時朝他碗裡夾菜,鍾爹也督促他多吃一點,他突然就想到了自己死去的爹,若他還在,他們家是不是也會過著這樣的好日子?
孫來福偷眼瞧向他娘,他娘正吃得香甜,突然也朝他看過來,雖然是孩子心智,但她還是夾了一塊菜放進他碗裡,笑著道:&ldo;福娃,這個好吃,你多吃一點!&rdo;
孫來福突然就紅了眼圈,心裡酸溜溜的很想哭,他使勁憋著不哭出來,但眼淚還是大顆大顆砸進碗裡。
他娘見他哭了,急忙伸手摸他腦袋哄著他,見他眼淚還是一直朝下掉,她也撇著嘴要哭了。原本熱鬧的飯桌上突然就安靜了下來。鍾小弟和鍾小妹都停下筷子瞧著他們娘倆,鍾爹嘆氣,鍾娘亦紅了眼圈,不住說道:&ldo;好孩子,別哭了,會好的,會好的……&rdo;
鍾希望心裡也不好受,她起身到西隔間拿了條乾淨的帕子,出了堂屋來到廚房舀水浸濕再擰乾,然後又回到堂屋。此時孫來福還在試圖拼命朝嘴裡扒麵條來止住自己的眼淚,卻不想根本不行,這情緒一上來,他根本就控制不住。
&ldo;別憋著了,大聲哭出來吧!&rdo;鍾希望阻止他繼續扒麵條的動作,直接將那浸了水的濕帕子罩在他的眼睛上,同時溫聲命令道。
孫來福像是突然找到了發洩的出口一般,一邊自己接手捂著那塊帕子,一邊張開嘴就嚎了起來,聲音嘶啞,但音量很大,隔壁住著的二奶奶自然就聽到了。
不多會兒,二奶奶就邁著小腳過來了,一進門就問道:&ldo;這是誰在哭啊?出啥事了?&rdo;
靈兒一見二奶奶出現,本能地朝鐘希望身後躲去,還偷偷朝二奶奶打量著,在對上二奶奶的眼神後竟害怕得發抖。
二奶奶如今還不到六十歲,面板白,眼睛大,雖然臉上已然布滿皺紋,但還是能夠看出她年輕時長得很好看,不然也生不出鍾秀那麼一個美村花。可能是她孀寡多年,要強多年,渾身透著一股子精幹勁兒,臉便顯得嚴肅些,所以靈兒才會在見到她時嚇得發抖吧!
孫來福在二奶奶出聲的同時也停止了哭聲,只是哭得狠了,那屈嗝便不時打上一個。
鍾希望拍拍靈兒的手讓她鬆開自己的衣服,靈兒立馬又躲到她兒子孫來福的背後偷眼打量著二奶奶。
鍾希望將二奶奶讓到堂屋坐著,鍾爹鍾娘也熱情地讓她坐下來吃麵。二奶奶擺擺手,說她吃過了,聽到小孩慘烈的哭聲才過來瞅瞅是啥情況的。鍾希望便將孫來福娘倆的情況簡單介紹了下,二奶奶一邊聽一邊皺起眉頭打量著這對娘倆,半天來了一句:&ldo;既然來這兒過年,那就高高興興的,過去的就不要再想了,人活著就得朝前看哪!&rdo;
孫來福不說話,但也知道二奶奶是在關心他們娘倆,便認真地點點頭。
&ldo;你們家屋子不夠住吧,這樣吧,讓他們到俺家去住,俺家還有空屋子,前天也徹底打掃了一遍,被褥啥的也是現成的!&rdo;
&ldo;俺不去,俺要和希望一起睡!&rdo;靈兒貓腰躲她兒子身後,這會兒聽說二奶奶要帶他們過去住,就有些不樂意,也顧不上害怕了,直接站直身子反駁。
&ldo;俺大姐要和俺一起睡的!&rdo;鍾小妹這時也突然嗆聲,扁著嘴委屈地看向她大姐,就怕她大姐又要讓她繼續做個乖孩子,繼續忍讓。
鍾希望當然知道鍾小妹是什麼想法,心裡好笑,直接道:&ldo;好好,大姐還和你一起睡!&rdo;
話音一落,鍾小妹立馬就高興地笑了,還不忘朝靈兒做鬼臉挑釁,然而,她的鬼臉才做一半就聽她大姐又道:&ldo;靈兒也一起,希冀和來福去二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