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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鍾來春在鎮上下了車,趙衛國則帶著鍾希望沒日沒夜地趕路。
趙衛國來時就是沒日沒夜的,連飯都顧不上吃,只是餓時隨便塞兩口乾糧灌幾口水,開了兩天兩夜才到。如今再返回去時,饒是他是精力再怎麼旺盛,意志力再怎麼堅定的軍人也受不住了。在開了大半夜的車後,他停在路邊休息,同時從後備箱裡拿了幾塊風乾的糙麵餅子和兩壺水出來,將兩塊餅子和一壺水遞給鍾希望。
&ldo;吃點東西!&rdo;似乎是習慣了發號施令,所以連讓人吃東西都說得跟命令似的,聲音異常冷硬。
鍾希望一摸那餅,硬得能硌掉牙。
她如今新牙才換齊沒幾年,珍惜得很,想著等到了地方將餅子放鍋裡餾一餾,或是燒了開水泡泡再吃。而且,她現在也不餓,於是順手就將餅子收了起來。
趙衛國見她將餅子收了起來,還以為她捨不得吃,於是道:&ldo;吃吧,不夠還有!&rdo;
&ldo;夠了,只是我還不太餓。&rdo;鍾希望抬眼看向趙衛國。
此時已經是早上七點鐘左右,但因為是陰天,天氣陰沉沉的,四周也起了一層薄霧。
趙衛國斜靠在駕駛座上,車門大開,一條大長腿伸在外頭,另一條屈著,一手拿著餅,一手拿著水壺,因為餅硬難嚼,他的腮幫不停地蠕動鼓起,力道大得連帶著太陽穴處的青筋都隱隱突起。
趙衛國的長相用後世的話說就是冷酷型男,五官整體看起來非常深刻立體,眉峰很濃很黑,似兩把鋒利的劍斜插入鬢,眉頭習慣性地深鎖,連帶勾勒出高挺筆直的鼻樑,大眼睛雙眼皮,眼神幽黑深邃,嘴唇厚薄適中,面板黝黑呈古銅色。
不過,這只是鍾希望用客觀的審視角度觀察的結果,現實則是,因為連日來的奔波,趙衛國一臉鬍子拉碴的,顯得很是滄桑頹廢和邋遢,並不好看。
鍾希望看了趙衛國一眼後便移開眼。而在她打量趙衛國的同時,趙衛國也終於看清了她的長相。這一看不要緊,原本還在大嚼特嚼餅子的他直接僵在當處。
鍾希望習慣在睡覺時解散頭髮,昨天半夜裡出來得太急,她只草草收拾了幾件衣裳和吃食,沒來得及綁頭髮,後來坐車裡因為想著鄭曙光的事情也就忘了這事兒,所以現在的她仍是披散著一頭及腰的長髮,好在如今她的頭髮順滑服帖,即便沒有梳理也不會顯得糟亂。
而在趙衛國的眼裡,鍾希望此時簡直美得像畫裡走出來的古典女子,雖然穿著普通的土布衣裳,但卻絲毫不影響她周身淡然沉靜的氣度。
農家能養出這樣的姑娘嗎?
趙衛國此時腦子裡只能想到&ldo;驚艷&rdo;這兩個字,雖然有些不合時宜,而且現在才問也太遲了,但他還是張口問了:&ldo;你,真的是鍾希望?&rdo;
鍾希望再次抬眼看向趙衛國,見他愣愣的像被驚嚇到的模樣,不由地輕笑:&ldo;嗯,我是鍾希望,給鄭曙光寫信的就是我。&rdo;
趙衛國也覺得自己問得有些失禮,黑臉上閃過一絲羞窘,但同時內心裡卻在想難怪鄭曙光那小子把信當寶貝呢,原來是人姑娘給他寫的!
鍾希望並不覺得有什麼,在她看來趙衛國也不過是個毛頭小子罷了,說不定還沒有她上輩子的大孫子年齡大呢!為了緩解趙衛國的尷尬,鍾希望從自己帶來的包袱裡摸出兩個大白麵饅頭和兩個煮熟的鹹鴨蛋遞給他。
看著眼前的白饅頭和鹹鴨蛋,趙衛國心裡一時間有些複雜,羞窘,愧疚,心虛,最多的還是溫暖。
單從這能拿出食物給他這一簡單的舉動就可以看出,這姑娘善良,心誠。
她自己明明有更好的吃食,但在他遞給她硬糙餅子時卻沒有絲毫的嫌棄或是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