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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汐顏深深地看了眼柳雨。法陣是門相當高深的學問,柳雨連點邊都沒摸著,解釋起來柳雨也聽不懂。她略作思量,雙掌一合一推引動地氣激得籠罩在柳平村的大陣顫了顫。
空氣突然傳來「嗡」地一聲顫響,傍晚的光線照起來都變成了扭曲狀,似被什麼切割開,大地和天空彷彿瞬間變成了燃燒的油桶。
柳雨只覺有什麼東西在撕扯和碾壓自己,讓她喘不上氣來。
這感覺稍縱即逝,卻讓她有種死過一次、死裡逃生的感覺。
可怕!
張汐顏說:「法陣也是一種力場,肉眼看不到,但它無處不在。」
柳雨是他們這群人裡實力最弱的,又什麼都不懂,撞在這樣的法陣裡,一旦開打,她只有被炮灰的命。
張汐顏看路無歸還在忙著飯,當即帶著柳雨去熟悉村中的法陣,教她怎麼在法陣中穿行以及藉助法陣攻擊和防守,也順便教了柳雨一些法陣常識和原理。
日暮時分,張汐顏和柳雨回到小院時,路無歸已經把米飯煮好了。
院子裡支起一張摺疊式小方桌,桌子上擺著六碗半生熟的米飯。
六碗米飯,擺成兩排,齊齊整整。
那條名叫大白的小白龍的路無歸活像等著開飯的兩條小狗,一左一右地趴在桌子邊,眼巴巴地看著遊清微。大白甚至還搖起了它的龍尾。
柳雨側目:這玩意兒真的是龍?
大白扭頭看了眼柳雨,就繼續望著遊清微了。
柳雨繼續側目:半生熟的米飯有什麼好吃的?
張汐顏告訴柳雨:「這叫供飯,祭祀的一種。」
遊清微從揹包裡取出一個用符封起來的保暖壺,開啟,倒出公雞血澆在米飯上。
張汐顏悄聲傳音聊雨:「米飯,五穀之一。七年純陽公雞血,其實就是血食供奉。民間祭祀供應祖宗,一般是米飯加刀頭肉。血食供奉,你可以理解為吃生肉跟吃素或熟食的區別。通常來說,享受血食供奉的都有幾分兇厲之氣。」她頓了下,繼續傳音柳雨:「供奉享受血食祭品的,通常得自身有一定的道行和法術才能供奉得起。」她說話間,示意柳雨仔細看,以蠱術透過花神蠱的視角看。
柳雨心說:「這跟在清明和鬼節街頭巷尾供鬼有區別?」她說話間,開始蟲眼,就見遊清微抽出十六支香點燃後握在手裡,那姿勢就是進廟上鄉拜佛的姿勢,然而,她並不是直接跪下去的,而是以一種特別奇特的步法在原地來回踩動扭轉,隨著她的步伐邁動,腳下形成一個氣旋像是把周圍的什麼東西引聚過來,透過肢體動作最後凝聚在了她手裡持握的十六支香中,之後又隨著遊清微插香的動作全部引到了擺在桌子上的米飯中。
這麼一套流程走下來,遊清微的額頭浮上一層細汗,臉色微微泛紅,比跑了八百米還累的樣子。
旁邊,路無歸很狗腿地給遊清微捶捶肩,眼角餘光落在米飯上,饞得直流口水。
旁邊,大白那條小白龍,已經搖著尾巴,伸出小短爪子,迅速刨了三碗米飯到自己跟前。頭湊到米飯上面的香上,仰起頭用力一吸,那香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燒到尾。它再大張著嘴,對著面前香燃燼的米飯用力一吸,便有五色微光飛進了它的嘴裡,而那碗米飯直接化成了碎米渣子。
柳雨嚥了下口水,這飯是真的香!
有寺廟裡的香火味,不難聞,反而有種莫名的被暖融融的力量包裹的感覺,米飯香得她忍不住分泌唾液,彷彿吃上這樣一碗米飯,她可以三個月不吃飯。
突然,一道細小的影子飛躥過來,正在給遊清微捶肩的路無歸慘叫聲:「我的飯!」出手如電,一把抓過去,在距離她的米飯不到十厘米的地方,抓住了意圖過來搶食的豬蹄。
剎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