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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條件?不行。
你不借了?沒關係,我再找別人借好了,還有很多人願意借。
原本商賈們若能在一定程度上結為聯盟,倒能一起把價碼往上抬一抬。尤其他們現在拿錢出來,那就是州府的救命恩人,救命恩人多要點回報不也是理所當然的嗎?
然而朱瑙當日說自己時間有限,把洽談的時間安排得十分緊湊,而且談完立刻要求籤字畫押,不給人思索反悔的時間。而商賈們也擔心錯失良機,尤其是在確定州府應能借到足夠的錢之後,他們對州府經營下去的信心更強,萬一借款不成因此得罪州府,得不償失。於是商賈們大都見好就收,簽字畫押。最後他們掏出來的竟不似亂世中的救命錢,而是太平年間的人情費。
其餘人還便罷了,多少都謀得了一些好處。最最慘的,當屬李紳。
當朱瑙私下和他會面之後,聽他說出他能借給州府的錢糧後,朱瑙沉默了好一會兒。
沒等李紳開出自己想要的條件,朱瑙同情且不解地問道:「李兄,你怎麼只有這麼點錢了?」
李紳差點氣吐血。怪誰啊?!要不是因為朱瑙,他的家底會變得這麼薄嗎?!
於是朱瑙大手一揮,這麼點錢也不用談別的了,錢雖少,看在情分上,多算幾分息錢。之前說了千兩以下的借款只算一成五的利息,他仍然給李紳算到兩成。就這,還是看在他和李紳的私人情分上。
朱瑙走後,李紳氣得狠狠毆打了一頓家裡塞麥秸的麻袋出氣。為此還不小心把手給扭傷了。
……
午後,州府二堂。
一些人慵懶地趴在桌上小憩,一些人聚在一起閒聊,一些人百無聊賴地撥弄著桌上的文房四寶。只有寥寥幾個官吏正在做事。
一來中午過後人本就容易犯困,二來這幾日州牧不在府中,官吏們難免鬆懈下來,偷點小懶。
「你們說,咱的俸祿會拖欠多久啊?」一人小聲挑起話題。
「州牧這幾天不是出去借錢了嗎?」另一人答道。
「借……借得到嗎?換成你,你願意把錢借給州府?那些商人可比咱們精明得多,怎麼會願意出錢?要我說,除非直接強徵,要不然根本不可能弄到錢。」
「我問過竇主簿,咱為什麼不能向富商強徵。竇主簿說一來怕他們鬧事,咱們不好應付;二來,怕以後其他地方的富商都不敢到我們這兒來做生意了。」
「其他地方的富商……就我們這兒山賊肆虐,誰還敢來啊?想得也真夠遠的……」
「唉。我弟今年快二十了,我得幫他娶媳婦。這俸祿要是一直不發,可怎麼是好?」
「我也是啊,我娘生病了,都喝了快一個月的藥了。」
「我估摸著,今年一整年州府都發不出俸祿,明年都夠嗆。你們自己想想,一年才徵多少稅?現在還減稅呢,哪有錢發給我們。」
官吏們唉聲嘆氣。他們的日子或許比窮苦百姓好過些,但也好不到哪裡去。他們本來官位就不高,即便以前貪過錢,其實很多人都只是收了點小恩小惠,沒貪太多。領不到俸祿,他們根本沒有幹活的動力。
忽然,外面有人喊道:「州牧回來了!州牧回來了!」
說小話的人連忙止住話頭,打瞌睡的也都醒了。
只聽外面腳步聲凌亂,驢騾嘶鳴,眾人忙跑出去看。這不看不要緊,一看嚇一跳:外面竟然有一條長長的隊伍馱著錢幣和糧食正往府庫裡運!
官吏們眼睛都看直了。
「出、出什麼事了?」
「這些錢糧哪裡來的?」
運貨的人道:「州牧借回來的啊。」
「真借回來這麼多?!」
「是啊。州牧做表率,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