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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長晏收了笑,接過簪子,琥珀裡的芍藥種子沉睡了千年,給人一種永恆的錯覺。但其實琥珀是多麼脆弱的一種化石,連玉都比它堅固。
謝長晏抬眼,看向胡智仁:&ldo;你是真的喜歡我?&rdo;
胡智仁沉聲道:&ldo;我從未對哪個女人,花費如此多的心思。&rdo;
&ldo;所以不是喜歡,而是不甘吧?&rdo;
胡智仁沉默了。
&ldo;不甘心耗費了三年的心力在我身上,不甘心對我虛情假意,不甘心付出了這麼多卻得不到回報……就像這根簪子,你既然送出去了,就一定要拿回點什麼來,否則怎麼對得起胡家的家訓‐‐&l;付出一定有回報&r;。&rdo;
現在想來,這真是狗屁不通的一句話。然而,從小受這句話薰陶的胡智仁,把這種想法滲進了骨子裡,對待感情也如此。謝長晏注視著近在咫尺的這張臉,心中難掩黯然。她一直很喜歡胡智仁。他身上有很多讓人讚嘆的特性:聰明、敢想、敢搏、穩重。作為朋友和東家,都無可挑剔。偏偏他卻想做夫妻。
若從尋常女人的角度去看,他也算良配了:富有,專一,並不尋花問柳,相貌堂堂,又有情趣,擅長討好人,能給妻子富足安定又溫柔體貼的生活。
可謝長晏的起點太高,以至追求的東西不一樣。即便尊貴如帝王,都無法左右她的決定,更何況其他人。
&ldo;知道我為什麼喜歡陛下嗎?因為他從不威脅我。&rdo;謝長晏說著雙手一掰,髮簪從中斷開,琥珀從簪頭墜落,&ldo;啪啪啪&rdo;地掉在地上,發出一連串的蹦躂音來。
彰華對她,從無威逼,而是憤悱啟發、循循善誘,令她找到興趣所在,然後加以拓展深造,最後更是放她自由,任憑她做想做之事。
經歷過那樣的仰止高山,怎會甘心受縛於齷齪小人?
胡智仁驟然變色,欺身上來,一把抓住謝長晏的手臂將她壓向牆壁。謝長晏掙紮了幾下,竟掙脫不開。
&ldo;謝長晏,這可是你自找的,不要後悔!&rdo;
謝長晏自嘲一笑:&ldo;我已經後悔了。後悔當年眼瞎,錯將你當作伯樂,結交往來。&rdo;
胡智仁眼中頓時露出癲狂之色,手上用力,只聽&ldo;哧&rdo;的一聲,她的外衣被撕開了。
&ldo;我倒要看看,沒了貞潔,你的好陛下還要不要你!&rdo;說罷,他的唇便重重地吻了下來。
謝長晏說到這裡,再次停下了。
她看著身旁的彰華。
時間已過了三天。三天前,彰華低著頭睡著了,再也沒有醒過來。
傷口的血雖然止住了,但並沒有好轉,體溫高得厲害。謝長晏十分艱辛地拖著殘廢的手臂給他餵水、換藥。到後來,儲備的清水沒有了。她便捕魚,將冰涼的魚身放在彰華額頭,為他降溫,並從魚肉裡擠出汁液來代替水。
眼看著捕魚網也越來越破,堅持不了多久了,而他們還漂在一望無垠的大海上。
&ldo;若有幸活下去,再見老師時,得跟他反映一下更換漁網的材質,也太不牢固了……&rdo;謝長晏喃喃。
她的身體也已到了極限。
她的肩膀只塗過一次藥,剩下的藥全留給了彰華。這幾日各種動作,傷口一次次被撕裂,再加上食物匱乏,白天熱得要死,晚上冷得發抖……公輸蛙在說那句&ldo;遇到小魚吸吸吸吃吃吃,遇到大魚嚇嚇嚇射射射。一邊吃一邊漂一邊發焰火求救,操控此舵看好方向,只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