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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赫奕那邊,已說到了尾聲:&ldo;……你開出的條件,也確實誘人。我本沒有拒絕的理由,可惜……&rdo;
&ldo;可惜什麼?&rdo;
&ldo;只可惜,我嫉妒了。&rdo;赫奕字字帶笑,卻又笑得格外尖銳,&ldo;我實在是太嫉妒了,而我一嫉妒,就不想考慮哪邊的條件更好,利潤更豐。更何況即使是商人,也是要講誠信的。我既然已經先答應了頤非,在對方沒有毀約的前提下,斷無反悔的道理。所以‐‐所以抱歉,淇奧侯,讓你白忙一趟囉。&rdo;
姬嬰沉默了。
彰華輕輕咳嗽了幾聲,開口道:&ldo;這麼說起來,我似乎也有嫉妒的立場。因為我曾說過當今天下唯有赫奕可與我相較,如今竟然連赫奕也開始嫉妒起某個人來了,這趟程國之行,果然是收穫頗豐呢。&rdo;
如意有些意外,今晚的陛下,是在演戲嗎?他所說的這些輕佻的玩笑話,都與他的本性相距甚遠。
而赫奕立刻嚷了起來:&ldo;喂,你這個傢伙不要什麼都學我跟風好不好?&rdo;
&ldo;胡說,我什麼時候學過你了?&rdo;
&ldo;還說沒有?當年我誇讚越嶺的猴兒酒最好,你就萬水千山地派人去那抓猴子給你釀酒……&rdo;
如意又一愣‐‐什麼時候的事?沒有啊,陛下從沒有去抓過猴子釀過什麼酒。這些年,除了蝴蝶,他幾乎是毫無他趣。
然而,彰華接道:&ldo;你還好意思說?我為了抓那猴子大費周章,還要偷偷派人去,瞞過太傅和諸位大臣的耳目,誰料抓回來後根本不會釀酒!&rdo;
&ldo;猴兒在山中才會釀,你抓到宮裡,天天派人看著守著,它們怕都怕死了,會釀才怪!&rdo;
兩人就這樣你一句我一句地爭執起來。
如意慢慢地有些明白了‐‐陛下這是跟赫奕在聯手對付姬嬰呢。
姬嬰果然打斷了他們:&ldo;燕王為何不先聽聽我的條件?&rdo;
彰華笑呵呵道:&ldo;條件?我看不必吧。就算你把整個程國都送給我,我也沒興趣。我大燕地大物博,萬物俱全,兵強馬壯,自給自足。這區區隔海一座孤島,土地貧瘠,又儘是兇徒暴民的未開化地,要來何用?&rdo;
如意心中吶喊‐‐餵陛下你可真是睜眼說瞎話啊!你心裡根本不是這麼想的!你不是從小就想滅了程國嗎?這會兒濱鞅二洲的水軍都包抄到程門口來了,你還在這裡故作清高,這、這這……真是太絕了啊!不愧是大燕的王!
姬嬰想了想,道:&ldo;如果,我提的條件,不是國呢?&rdo;
&ldo;不是國,那是什麼?&rdo;
&ldo;唔,其他的,比如說某樣……&rdo;姬嬰慢吞吞道,&ldo;活物?&rdo;
彰華面色頓變。他身側的如意第一時間察覺到了他的緊張。
完了完了,謝長晏肯定在姬嬰手中!如意跟著提心弔膽。
姬嬰開口道:&ldo;你還在等什麼?&rdo;
只聽&ldo;吱呀&rdo;一聲,房門再次開啟,明亮的光照進了黑漆漆的小屋,與之一起出現的,是一個人。
那人手中捧著一個盒子,慢慢地走進來,月光勾勒出他的身形,瘦瘦小小一道。
如意不敢置信地睜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