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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彰華不願表露身份,謝長晏有些驚訝,連忙扯開話題道:&ldo;多謝夫人救命之恩。不知夫人此行去哪裡?&rdo;
&ldo;幾位想要去哪兒?我此番從璧國來,正要回玉京。&rdo;
&ldo;我是隱洲人氏,夫人如果方便,在濱州將我們放下船就好了。至於這位‐‐&rdo;謝長晏看了眼同樣被救上船的十九,&ldo;你想去哪兒?&rdo;
十九一臉茫然。
鄭端午則奇道:&ldo;你們兩個不回京?&rdo;
龔小慧道:&ldo;兩位若去玉京的話就太好了,正好同行。&rdo;
謝長晏看了彰華一眼,做出了抉擇:&ldo;不,我們在濱州下船就行,先不去京城了。&rdo;
龔小慧為四人分別安排了房間,並送上了清水食物和換洗的衣衫。
謝長晏站到銅鏡前才發現自己有多狼狽,也難為風夫人見多識廣,竟沒被他們的模樣嚇到,還收留了他們。
不過,彰華的反應好奇怪。他為什麼不告訴龔小慧自己的身份,然後跟著她的船回玉京呢?是因為失憶了所以對她沒有信任?還是想起了什麼有所保留?
謝長晏心中存了疑惑,便匆匆梳洗完畢,頭髮胡亂一擦就去敲隔壁彰華的門。
彰華過了好一會兒才來開門,也是一副剛剛沐浴完畢的樣子,但頭髮已梳得整整齊齊。
他看到謝長晏,目光突然一變,轉過臉去,耳根微微有些發紅。
謝長晏低頭看自己‐‐龔小慧為她準備了一套紅色女裝,但因為她的個頭比尋常女子高挑,因此不太合身,露著手腕和腳踝。可親都親過了,這點露肉算什麼呀。
謝長晏便沖他一笑,自行擠進屋去:&ldo;看來在龔小慧心中你的地位比我高,安排的房間也比我大,尤其是這張榻,比我屋裡的大好多。&rdo;
謝長晏在那張過分大的榻上坐下,拍拍旁邊的空位,示意彰華坐。
彰華嘆了口氣,乖乖走過來坐下。
謝長晏其實挺想問問那兩個&ldo;吻&rdo;的事,奈何還是要先談正事,只好按捺住內心的甜蜜,正色道:&ldo;你不以燕王的身份跟龔小慧相認,是有什麼計劃嗎?&rdo;
彰華注視了她一會兒:&ldo;我……我聽了你跟我說的那些事後,心中有些疑惑。&rdo;
&ldo;噢?是什麼?&rdo;
&ldo;有三點非常可疑。一,濱州水師。他們見船爆炸,而天子在船上,應第一時間捕撈搶救,沒道理任由子艙漂遠。&rdo;
&ldo;沒顧得上?畢竟大海茫茫嘛。&rdo;
&ldo;可能性很低,但說得過去。二,燕王失蹤,朝廷毫無異樣,看宜燕兩國的貿易,仍在有條不紊地進行。你上次說,兩種可能,若是保王派所為,誰是保王派?&rdo;
&ldo;風小雅?&rdo;
&ldo;反王派呢?&rdo;
&ldo;你姑姑長公主?&rdo;
彰華的眼中閃過一絲犀利之光:&ldo;有沒有可能,二者聯手?&rdo;
謝長晏的呼吸頓時一滯。
&ldo;你說風小雅跟我私交頗深,你親眼見過嗎?太傅已經去世了,而他是個白衣,有什麼可以證明,他不會背叛我?&rdo;
謝長晏搖了搖頭。
&ldo;三,龔小慧的船出現在這裡,是偶然,還是巧合?不查明這一點,就貿然把她劃為自己人一派,豈非危險?&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