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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一想,他便衝著義郎招招手,待義郎湊過來摸著義郎的小腦袋說:「義郎想要拜我為師嗎?」
不知義郎是否明白了他的意思,小腦袋點的像小雞啄米,脆聲道:「想,我想要跟著師父認字,還有數數。」
「語文、數學嗎?」李流光低聲自語,轉而笑道:「好!」
沈傾墨看看他,又看看伏地不起的女子,不知似想到什麼,面色雖冷卻沒有再反對。
義郎拜李流光為師的事沒有瞞著,很快便傳入安公耳中。安公沉吟半晌就去找了毗迦陸。因著李流光從未正面提過聖域,安公斟酌之後並未告訴毗迦陸他的猜測,只是暗示李流光身份尊貴。他原想著借僕骨部落收留李流光,留一份香火情。但如今有義郎拜師在前,安公不免想的更多,希望僕骨部落不要放過這個機會。族內年幼的子弟良多,便是沒有義郎的運氣拜師,跟著李流光認些字也是好的。
毗迦陸雖然老了,卻並不糊塗,立刻便領悟了安公的意思。當天上午便有陌生的僕骨族人牽著同義郎年歲相仿的小孩,尋到李流光,希望能跟著認幾個字。
大唐統治草原多年,自來各部族便仰慕盛唐文化。但這個時代讀書更多是貴族的事,僕骨部落本就弱小,族人只能勉強混個溫飽。便是族內長老想要將子弟送去雲中城的私塾也根本不可能。現在聽說李流光肯教義郎讀書,便是沒有毗迦陸授意,他們也會想方設法為自己孩子爭取一個機會。
事情的發展有些超出李流光的預料,讓他意外之餘又不好拒絕眾人。他已知道義郎是胡漢混血,義郎的母親是父親用一頭羊從回鶻人手中買回。三年前義郎父親去世,僕骨部落雖然看在義郎體內一半的僕骨血脈容留他,但沒了父親,他又是混血,終究過得十分艱難。所謂不患寡而患不均,世事便是如此。他若只教授義郎一人,恐怕義郎在部落中的日子會更難過。便是不考慮這些,若有同義郎年歲相仿的小孩想要讀書,他大概也狠不下心拒絕。
如此一來,李流光乾脆同沈傾墨商量辦一個學前班。無拘是誰,只要想來都可以。拜師則不必,只需稱呼他夫子即可。「也算是報答僕骨部落容留我們的恩情。」他同沈傾墨這樣說。
沈傾墨對他的想法並不贊同。提醒道:「義郎拜師不過幾個時辰,整個部落的人便都知道了,這一切背後未必沒有安公同毗迦陸推波助瀾。」
他不喜別人算計李流光,李流光也不是沒想到這一點。只是僕骨部落幫他們在前,縱是有些謀算,也直白地攤在兩人面前。所做一切說到底也是為了部族子弟,同義郎的母親並沒有什麼區別。反正教導義郎一個也是教,多教幾個也費不了什麼力氣。再者李流光想要還清星盟貸款,鹼草便是最快的選擇。他已有了大概的想法,正需要一些幫手。這些小蘿蔔頭自個撞上來,可比李流光主動去找他們更方便的多。他態度堅決,沈傾墨見無法說服他改變主意,也只能答應下來。
李流光要辦私塾的訊息一經傳出,安公立刻派人送來了一應筆墨紙硯。原先只是義郎一個人,怎麼都好辦。現在讀書的人多,李流光便想著統一給他們啟蒙。他沉吟半晌,首先想到的便是《三字經》。前世他祖父是一個正統文人,小時候沒少逼著他背三字經、百家姓之類的舊時啟蒙讀物。導致他印象深刻,現在還可以倒背如流。如今習慣使然,李流光提筆便寫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習相遠……
「這是什麼?」沈傾墨低聲念道,只覺李流光寫的朗朗上口,讀來十分有趣。
李流光一怔,立刻便意識到唐還沒有《三字經》。《三字經》成書於宋,且前面還好,自漢後的歷史已完全改變,並不適合寫出來。他略一猶豫笑道:「這是我在某本古籍上看到的半篇歌訣,覺得很適合給義郎啟蒙,便想著默寫出來。不過……」李流光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