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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崇遠看著他的背影,知道蔣息不一樣了,因為任他如何都沒法把如今這個蔣息跟八年前站在這裡抽菸看他的長腿男孩合二為一。
他看著那扇玻璃門,隔著玻璃門看著裡面的人。
蔣息倚在吧檯上,跟那小酒保談笑風生。
裴崇遠再一扭頭,看見了站在通往二樓的樓梯上另一個熟人。
他想了想,沒進去,轉身離開了。
蔣息回頭的時候,看見裴崇遠攔了一輛計程車,那男人鞋上還粘著雪,上車前往這邊看了一眼。
第45章 毫無破綻
蔣息發現自己現在確實已經可以心平氣和地面對裴崇遠了,那種心平氣和,倒不至於仿似面對陌生人,因為他們之間確實曾經熟悉過,不過,也不會有特殊的波瀾,會有些不耐煩的情緒,也有些惱怒在。
沒有愛。
當他發現自己可以冷淡地把裴崇遠看做無數光顧酒吧的顧客中的一員時,他發現,自己對裴崇遠確實沒有愛了。
挺好。
蔣息晚上回家之後,跟尾巴窩在沙發上看電影,莫名又開啟了《開羅紫玫瑰》。
這部電影他看過了不下三遍,電影最後,黑白畫面上,那個男人唱著「我似乎找到了我所追求的幸福」。
我似乎找到了我所追求的幸福。
沒有這樣的事。
那些曾經以為的幸福,不過是虛幻的假象,他承認總有人會擁有,但至少他身上沒有發生這樣的事。
十一點多,電影結束,蔣息想著趁著樓上沒開始吵架,趕快去睡覺。
他簡單沖了個澡,出來的時候尾巴已經睡了,輕手輕腳地關了客廳的燈,回了臥室。
手機插在床頭的桌子上充電,他頭髮都沒吹乾,倚在床上拿過手機準備看看有沒有人找過他。
這幾年來,蔣息的交際圈越來越窄,通訊錄沒有存任何一個號碼,通話記錄除了垃圾推銷就只有秦頌跟佟野。
哦對,還有上個月裴崇遠打來的一通。
微信沒幾個好友,店裡進貨之類的事情都交給了秦頌,什麼都不用他聯絡。
蔣息有時候覺得自己這老闆當得挺不稱職,但秦頌說:「息哥,你可別這麼說,要不是你,我可能現在還在天橋底下賣藝呢。」
說是天橋底下賣藝有些誇張了。
他們倆認識,是2012的夏天,剛大學畢業的蔣息走路去醫院看孔尋,在某條路的地下通道看見了站在那兒彈吉他賣唱的秦頌。
當時秦頌唱的是李宗盛那首《給自己的歌》。
愛戀不過是一場高燒,思念是緊跟著的好不了的咳。
蔣息站在那裡聽得出了神,倒不是因為秦頌唱得多好,而是每一字每一句都讓他跟著歌回溯過去幾年的自己。
那天他從醫院回去的時候,特意原路返回,天已經黑了,秦頌還在那個地下通道里。
一件淺灰色的t恤,褲腳有些磨損了的牛仔褲。
天熱,哪怕到了晚上溫度也不低。
秦頌墊著一張報紙坐在地上,把短袖t恤的袖子捲了起來,走近了能看清他身上細細密密的汗。
蔣息過去的時候,他正坐在那裡數著琴包裡的零錢吃麵包。
有點兒落魄,還有點兒灑脫。
秦頌看見蔣息,仰著頭沖他笑。
倆人並肩坐著,蔣息沒說話,秦頌就悶頭吃麵包。
後來,秦頌吃完了,歪著腦袋問他:「帥哥,什麼訴求?」
蔣息笑了,完全被他這句話給逗笑了。
然後兩人認識,蔣息知道秦頌原本應該是自己的學弟,音樂學院大一的學生,結果因為不顧一切地跟家裡出櫃,直接就斷絕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