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頁(第1/2 頁)
「無稽之談。」桓瓖不屑道,「我天天在聖上殿中,若真有此事,我怎不知?」
「以你所見,這是為何?」沈沖問。
桓瓖苦笑:「我也不知,秦王做事,何時知會過朝廷?」
公子眉頭緊蹙。
回到府中之後,他沉默了好一會,對我說,「霓生,今日謝公子託人給我傳了書。」
「哦?」我問,「他如何說?」
「他說京中日後恐不□□穩,教我謹言慎行。」
我訝然:「未說因何事?」
「未說。」
公子嘆口氣:「霓生,近來我常想起璇璣先生那讖言。」
「為何?」我問。
「聖上的身體,一日不如一日,只怕無許多年了。」
我說:「此乃眾所周知之事。」
「可太子在朝中甚不得人心。」公子道,「將來繼位,只怕有一番風雨。」
「想來聖上也必有考慮。」我說。
「如何考慮?太子性情乖戾,便是委以輔政大臣,只怕也壓不住荀氏。」
「荀氏?」我故意道,「我看荀尚甚為安分。」
「安分?」公子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第27章 重疾(上)
就在雒陽的人們還在為秦王離開之事議論紛紛的時候, 宮中忽而出了事。
兩日前, 皇帝的頭疼病又犯了, 徹夜難眠。
第二日一早, 他令召太子議事,太子遲遲才到,到了近前時, 皇帝聞到他身上的酒氣。
皇帝即刻令內侍賈讓帶人往東宮,只見內殿中杯盤狼藉,穢亂不堪。查問之下, 得知皇帝臥病之時,太子與宮人徹夜玩樂飲酒, 還從宮外帶了歌伎來玩樂。
皇帝大怒,即刻下令將於太子作樂的宮人和歌伎通通杖斃,太子則關押到偏殿之中, 禁足思過。
太子太傅荀尚到宮中為太子求情,也被皇帝罵得狗血淋頭。
此事傳出之後, 與秦王的待遇截然不同。太子素日不為人所喜,人們雖也議論紛紛, 但皆為皇帝叫好。
「陛下屬意者乃皇太孫, 若藉故將太子廢黜,直接傳位皇太孫,豈非善哉。」桓瓖幸災樂禍道。
公子道:「太子雖行事乖張, 可東宮輔佐聖上理政, 從無大過。」
桓瓖不以為然:「東宮得力, 乃是因有少傅範景道和謝氏輔佐,若無二者,東宮能有甚作為?」
公子沒有言語。
桓瓖說的乃是確實。
範景道是三朝老臣,頗有才幹,皇帝繼位後,就將他任為了太子少傅,輔佐太子。
而謝氏,則是與王氏齊名的名門,從前朝至今,名臣輩出。太子妃的祖父謝暄,官至太保,封江夏郡公;父親謝歆,封富平鄉侯,現任給事黃門侍郎,在朝野中頗有名望。而在皇帝將太子妃之子封為皇太孫之後,朝中對太子最為忠心的,除了荀氏之外,便是謝氏。
桓瓖忽而看向一直不曾開口沈沖,道:「你們沈氏倒是沉得住氣。」
沈沖訝然:「何出此言?」
桓瓖道:「沈氏有城陽王,莫非毫無打算?」
沈沖沒有回答,意味深長道:「此言若傳到別人耳中,我等皆死罪。」
桓瓖亦知道利害,癟了癟嘴角,不再多說。
我知道,沈氏並非全無打算,至少沈延和沈貴妃對城陽王頗有期待。我聽李氏說,大長公主和桓肅曾私下議論,說可惜已經立了皇太孫,否則城陽王並非全無希望。
當然,公子雖與沈沖及城陽王走得近,但他和他們在一起時,從未議論過這樣的事。
公子自是因為不喜歡勾心鬥角,而沈沖麼……